仪出现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
“他叫南清喻,今年21岁,目前就读于n大,在学校里担任图书馆管理员。这些是他的学生档案,还有刚刚上交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正常。”
会议室另一侧,男人仔细端详屏幕中的南清喻,眸色明明灭灭难以琢磨。
即使殷妄从始至终没有说半个字,发言者却忍不住替那位普普通通的少年捏一把汗。
殷妄城府极深,心思缜密,从未有过失手。
被他看中的人,根本不可能逃脱。
发言者压低声音请示,“殷先生,需要把南清喻带到你面前吗?”
殷妄闻言,这才匀给他一渺余光,突兀地问,“你抓过蝴蝶吗?”
“呃,没抓过。”
“蝴蝶一旦被强行抓住,会无法避免的凋亡,然后变成没有灵魂的标本。”殷妄倾身向前,拿起桌上的照片,“想要得到一只蝴蝶,应该等他自己落到手上。”
“您的意思是……?”
殷妄目光掠过南清喻的资料,淡声说,“回国。”
“唔唔……”
南清喻蒙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懒懒地拱起腰,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哼唧。
以往做梦,无论梦中世界多么离奇激烈,南清喻总会在清醒的瞬间遗忘,毫无痕迹。
但不知为什么,昨晚的梦刻下影影绰绰的印记,让南清喻感到有些……悲伤。
南清喻还记得,梦境最后,自己孤零零站在一片漆黑空荡的地方。
有几个光点落到身边,汇成一片星海。
他无法理解那些光点代表着什么,却总觉得这个梦非常重要。
南小鱼被离奇的梦境,搅得失去睡意,索性掀开棉被爬起来。
床边时钟显示,现在还不到六点。
难得起这么早,南清喻穿着黑白配色的奶牛睡衣下楼,打算给自己做个早饭。
刚走下楼梯,南清喻发现檀木门底端,依然亮着一线昏黄的光。
江惟那么早就进入灵堂祈福了?
还是昨晚一直没出来?
南清喻心情更加沉重。
江惟所处的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
但南清喻知道,有些人的悲伤,会随着挚爱离去逐年递增,难以消解。
南清喻没有立场安慰失去父亲的江惟,或许自己存在,才是江惟痛苦的根源。
妈妈间接害死了江惟爸爸,他还恬不知耻叫江惟‘哥’。
仔细想想,因为这几天不需要江惟接送。
两个人明明生活在同一空间,南清喻竟然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江惟了。
南清喻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厨房,烤了两个玉米芝士吐司,又特意热了一杯蜂蜜牛奶。
江惟从未说过自己的喜好,由于某个很偶然的机会,南清喻才知道他居然喜欢甜甜的蜂蜜牛奶。
“哥,吃早饭吗?”
南清喻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意料之中,门内没有回应。
南清喻耐着性子等了两分钟,又说,“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早饭,等会儿记得把吐司热热,它凉了不好吃。”
叮嘱完,南清喻郁闷地转过身。
走出两步,背后响起缓慢的开门声。
“……哥?”南清喻下意识回过头,发现江惟似乎憔悴了几分。
江惟径自走到餐桌边,冷淡且疏离地说,“谢谢。”
南清喻为他准备早餐,江惟说谢谢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但正常的兄弟之间,不会特意因为一顿早饭道谢。
突然间,南清喻感觉到深深的无力,走到江惟对面坐下,慢吞吞啃自己那份吐司。
味同嚼蜡地啃了两口,南清喻偷偷瞄对面的江惟,暗暗做出决定。
“哥,我今年大三,明年毕业。”
南清喻低着头抿了下唇,“等我找到实习工作,就会脱离江家。”
“为什么?”江惟动作稍稍停顿,将牛奶杯重新放回桌上,“我说过……”
南清喻打断他,“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而且会帮我安排想要的一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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