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他次次跟过来,但专程说不用来也不好,搞得像是阻拦人家尽孝心一样。于是姬安也就没管,姬含思爱来就来吧。
姬安倒是仔细看了看跟着姬含思的内侍,发现还是原来那两个。
从先前吃过晚饭到现在,时间足够往皇子宫传话。华知允没来,就是不乐意扮成宦官。
姬安感觉有点好笑——愿为姬含思杀人,但不愿为姬含思扮两晚上宦官。这是不是候补攻的“骄傲”?
○●
翌日早上,和傍晚相反,先是后妃们来哭灵,再到列队进宫的众官员。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随后,姬安和上官钧回到东侧殿补了一觉。起来吃过饭,就宣政事堂众宰相前来议事。
第一件大事,是为大行皇帝定庙号和谥号。
礼部与翰林院呈递上好几个备选字,姬安完全交给了上官钧来决定。
待这事定下,刘叔圭正准备说下一件,上官钧却抬手示意他停下。
众人都看向上官钧。
上官钧:“我一直代先帝行御批之权,如今新帝继位,当由圣上亲自御批。诸位今日便传达下去,若无圣上签章,政事堂决议无效。以前发到我这里的文书,也改回给圣上的奏章。”
宰相们都吃了一惊,禁不住暗暗相互看——大司马这是要还政?!
姬安也挺意外,不过他只以为上官钧是为了让史官记一笔,才先做一番姿态。
权力这东西,虽然集中在上面,最终却取决于下面。下面认准谁,听谁的,谁说话管用,谁才有权力。
姬安都没指望一朝一夕就能将权力收归掌中,能与上官钧合作共荣才是当下第一步。
他立刻接话:“我刚继位,对国事一无所知,还需要大司马教导。还是一切照旧吧,我先跟着学习。”
上官钧看向他:“陛下聪慧,不必如此自谦,臣不敢僭越。”
姬安暗道——怎么,是还要搞个“三请三让”?
他尽量诚恳地说:“大司马昨日可还在众卿面前说过,入宫辅佐我。”
上官钧面不改色:“臣身兼枢密使与尚书令,自会做好份内之事,也请陛下做好份内之事。”
姬安心里吐槽——你们古人能不能坦诚点,找理由很累的。
他继续说:“我不会懈怠,但也还需要大司马扶着才能走好。大司马的批示与签章,与我的有同等效力。”
不然他都担心,指示和文书发下去,下面直接消极怠工。
上头老板突然换人,哪个员工不得先小心观察一段日子,摸清楚老板到底什么脾气。这段日子里,就是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能拖则拖——姬安这个前社畜对此再清楚不过。
以及先前跟着旧老板的那批人,也会因害怕失势而更紧密地抱团,将权力斗争置于最高位,动辄草木皆兵。
所以,要想维持原本的平稳局面和工作效率,现在的姬安还需要上官钧做背书。
他真诚地劝:“大司马,便这样吧。赶紧往下议事重要。”
上官钧深深看姬安一眼,这才说:“谢陛下信重。”
宰相们再次暗暗相互对视——看来新帝还是畏惧大司马,刚才那一番,只是大司马在试探新帝。
刘叔圭见两人说定,便继续被打断之前的话:“图国使团前些日子已进入我国,正在来京途中。前往接待的官员发来急信,探得使者口风,图国使团此次最重要的任务,是要让我们增加十万贯岁币。”
姬安不由得皱起眉——岁币?
北邻
姬安抬眼在众人面上扫过一圈。
上官钧闭目养神,彷佛因夜间守灵而疲惫的模样。
不过,以上官钧的城府,只要他不想往外透露,姬安自认短时间内还修炼不到能看穿他的火候。
而众宰相都没有诧异之色,姬安猜测他们过来之前就先知道了这事,此时个个面色平静。
以往议事的时候,都是刘叔圭说完一件事,分管的宰相会主动接话,先说说自己的意见,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讨论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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