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京考过正科,对京城里的住宿有点了解,赶紧去寻自己住得起的地方。
只是,一到了科考季,客栈涨价也还罢了,来得晚了就真是遍寻不到空房。又不可能去住脚店大通铺,一是不安全,二是休息不好太影响考试。
田守朴寻到黄昏依旧没地方住,想到先前报名时那人说的,只得再往贡院去。
却在这时,他听见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田小友?”
田守朴循声望去,就见一条巷子口站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今日新结识的李震士。他身旁那人面白无须,头发却已花白,看着颇为富态,衣裳也是绸缎。
李震士和身旁人低声说了两句,便向田守朴招手:“田小友可是寻不着住处,若不介意,可与我同住。”
田守朴过来拱手见礼,听见此言,惊喜道:“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李先生。”
李震士笑道:“有何打扰的。”
又介绍道:“这位是我友人王员外,如今我便是借宿于他的宅子。”
田守朴连忙行礼,不好意思地道:“实是各处客栈都满了,两位若愿收留小可,小可愿出房费。”
王员外慈眉善目地笑道:“田举人不必这么见外。我招待李先生,他又愿均一间房与你,不必谈钱不钱的,你只管住就是。考试重要,若你能高中,还给我这地儿留福气了呢。”
双方略作寒暄,王员外便上车离开。
李震士引着田守朴往巷子里去,一边道:“王员外的宅子里住了不少庄户人家,不过你随我住一个院,旁人吵不到。你不介意吧?”
田守朴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能有个安稳住处让小可备考,小可已是铭感五内。”
李震士笑着拍拍他肩膀:“既一块住,不必再如此客气。“
田守朴随着李震士进了巷中一家大宅,一路往里走,果然遇见好些庄户人家。不过他向来与村人亲近,此时见着这些人反倒有种亲切感。
再跟着李震士进到所住院落,被安排在李震士邻房。屋子打扫得干净,住宿条件比外头的客栈还好。
田守朴放下东西,问得李震士还未吃饭,就坚持要请一餐:“先生为我省下如此多住宿钱,无论如何都得让我表表心意。”
李震士拗不过他,只得再同他出门去。
田守朴就近寻一家看着上档次的酒楼,硬拉着李震士进去。
两人要了个二楼角落的雅座点上菜,田守朴想到刚才见柜台有《旬报》,记起今日是发刊日,就让小二取一份来。
没一会儿,小二端上茶水和小菜,也将《旬报》交给田守朴。
田守朴问:“多少钱?”
小二笑道:“五文。”
田守朴递了钱去,看小二走了,和李震士笑道:“我们沧阴县城卖三文,一文是给寄卖点的。看来京城的酒楼不差这一点钱。”
说完,又问:“李先生可看了这期。”
李震士回道:“今日我已看过。这期介绍的新农具叫秧马,可坐着插秧。”
田守朴惊喜:“还有新的啊!”
他赶紧先翻到后头,一边喝茶一边细看。
秧马形似小船,头尾两翘。看图标,可供一人坐在上方,前头还能放置一部分秧苗,使用之时插一排秧便向后滑行一下。比起站着插,这样坐着插一能提高效率,二也减轻劳动强度。
田守朴看完图纸与解说,不禁敲桌赞叹:“妙啊!这秧马太适合水田使用了!”
不过,接着却叹息道:“可惜,若是早一些登,我出门前便看到,就能找人做一批给乡亲们用了。现在我离了家,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想到这个。”
李震士拈须道:“前几期登的那些各地都能用上,这个只是水田种谷用,所以排在了后面吧。便是今年来不及用上,明年也能用上的。”
说完,看田守朴杯中空了,便提起坐在旁边炉子上的茶壶给他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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