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会儿就睡了。”
又想起来道:“给你打岔得我都忘了,本来想和你说的。大理寺查过那些卖题的,似乎背后也没有多复杂的关系网。他们说以前会编一些民间书院的押题卖,今年只是换了一种骗法。以前不抓这种人?”
上官钧细说道:“以前飞廉军也会扮作进京举子,不过主要是暗访有无泄题的可能。只要不涉及泄题,又没有举子去告那些骗子,的确不会管这种琐事。”
姬安嘀咕:“难怪这么明目张胆的。”
上官钧:“但这回不是还牵扯到泄露陛下以前那套题,可查出了原委。”
姬安:“源头是一个叫贾进的小官的家仆。我找吏部查了查,今年初昌邑原知县上报丁忧,这贾进就被派去补缺,现在大理寺去了人叫他回京。”
昌邑县在启阳府辖下,临近京城,知县的位置算得上是个肥差。
上官钧:“那回的卷子陛下不是都看过,对此人可还有印象。”
姬安思索着说:“还有一点。翻了当初留的卷子看,他答得还不错,就是擅自加上自己对奏疏的评论,我才没有用他。几名给事郎中有人识得他,都说他是颇为骄傲的脾气。再结合他家世,我感觉不像是会为钱卖题的人。”
上官钧:“等审过人,也就知道了。”
两人喝着水闲聊过一阵,便吹烛休息。
○●
翌日晚上,姬安再到贡院,寻到登记策问卷的房中去。
所有卷子都已判好,书吏需将众考官认为能取中的那批卷子拆去弥封,登记好分数,再寻出考生的原卷,将誊抄卷与原卷一一比对,检查卷面是否有出错之处。至于没能取中的卷子,也要进行封存留底。
做此工作的全是礼部里的小官员,见到姬安进来,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
姬安寻个位坐下,也让他们都坐,问道:“都登记好了吗,策问卷子能取多少人。”
负责官员禀道:“回陛下,已全部登记完毕,共二百七十三人。臣等正在逐一比对朱墨两卷。”
273,这个数字放在大盛的历次取士当中算不上数量靠前。而且后面还有两份卷子未判,可能还要再刷下一些后面不及格的。
不过,考虑到去年刚考过正科,这个数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姬安点下头,又问:“可有卢雍的卷子。”
几名小官员连忙对着登记表查看,来回看过两遍,才放心地答:“未见此人。”
姬安心下一半是诧异,一半又是“果然没中”,再报出上官钧说过的那个号牌:“找他的卷子出来我看看。”
小官员们连忙去找考生原卷。各房都有取中的卷子,为了寻卷比对,所有原卷的弥封都已拆开,按着号牌很快便能找到。
关忠接过负责官员送上的原卷,转递给姬安。
姬安先看过姓名、年龄、籍贯,确认的确是卢雍无误,再看他的分数。
策问总分100,每篇文章就是50。
卢雍的两篇都没有及格,一篇24分,一篇27分。每张卷上有三名房考官的签名和打分,都是各有一个及格分,35和41。但另两名房考官打的分都偏低,只有20上下,最终也就没及格。
姬安仔细看卢雍的两篇文章,发现不管是推广新种还是灾后重建,他采取的办法都颇为倚重当地士绅。
文章的确是写得花团锦簇,展望出一县一州里的美好未来。但只要真正接触过乡县基层实务之人,就能看出在他这两套办法下士绅能大为受益。
推广新种那一篇里,百姓受益极为有限。而灾后重建那一篇里,甚至能看得到隐藏在他文本背后的土地兼并。
姬安不由得心道——难怪上官钧觉得卢雍的策问会不及格。
虽说朝廷治民,必绕不开士绅,尤其知县、知州这种任期几年的流官,若不处理好与当地士绅的关系就很难办事。可那其中亦讲究一个平衡,过多地让渡利益,必然会损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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