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回会试改变如此大,圣上必然是理由充分的。我本以为有可能加取一些人以安抚落榜学子,不想圣上如此坚定。”
杜阳听到他这回答,神情却有些古怪,左右看看,拉着田守朴走到偏处,小小声说:“田兄独自住,与旁的举子接触不多,又上了榜,没听到消息不奇怪。
“我在学舍里隐隐听到传闻,说这次改题圣上并不知晓,是大司马授意礼部如此。昨日我还偶然听到有同窗在号召,所有落榜举子今日到烟波池共同商讨上书申诉一事,只没想到还有人敢敲登闻鼓。”
田守朴一愣:“烟波池?难怪我刚才听到旁边有人问,是不是从烟波池过来……”
他沉吟片刻,续道:“一边烟波池,一边登闻鼓……我怎么觉得这事不简单……”
杜阳:“我也感觉有点毛毛的。不过,对我们应当是没什么影响。而且,从刚才看,圣上哪里可能不知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乱传胡话。”
两人小声说过几句,再继续走起来。
杜阳又道:“我先前还以为圣上会拿出几篇好文章,直接压服他们,没想到辩驳的焦点集中在新加的赋税题和律法题上。”
田守朴:“文章不像答案唯一的算学,不好立分高下,尤其在政见不合之时。”
杜阳有些奇怪:“嗯?这回的策问题,都是于朝廷、百姓有利之事,还会有不同的政见吗?”
田守朴看看他,笑着拍拍他肩膀,突然转了话题:“不说这个,赶紧寻地方吃饭吧。下午还要沐浴一番,明日好好考殿试。”
说完,拉起杜阳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只是,田守朴脑中依旧在来回回想,那一晚和自己谈话的姬安,以及刚才在台上逐一驳倒武固等人的姬安。
他突然觉得——或许,明日殿试,自己写文章时能再大胆一点。
武固被革除功名,挨了五下脊杖。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就吩咐书僮闭门谢客。
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况,武固不禁自嘲——哪还会有什么客。
却没想到,居然还真来了一位。
书僮进来禀:“郎君,隔壁的高郎君想见你。我说你睡了,他就说晚些时候再过来。”
武固很吃惊:“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书僮:“他说有种家传的外伤药效果极好,来给你送一些。就是用法有些复杂,想亲自和你说。”
这一听便是托辞。
但想到高勉是天子近臣,武固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吩咐书僮去隔壁把人请来。
高勉很快过来,还真带了伤药,叮嘱过一番用法。只不过,用法倒是算不上多复杂。
武固此时没有心情绕弯,直言道:“高兄若有话要和我说,便请直说吧。”
高勉:“那我便直说了。武兄如何会认为,是礼部越过圣上更改会试?”
武固长叹口气:“好多人都这么说。在放榜之前,我就已经听到这传言。一开始是不太信的,但后来不论哪次集会都有人悄悄说,听得多了就……
“而且,这次主考官是大司马。这回好多才名在外的解元都没有上榜,我就想……会不会是大司马想培养一批心腹,但知道那些有才名的人心高气傲不会屈服,就故意不取中他们……”
高勉心下有些无语,但面上没露声色,只问:“武兄这次领着人声东击西,我看着,不像你们这些外地举子会想到的谋划啊。”
武固:“最开始我们商量之时,是有京里的人提到,飞廉军会监查京中情况。若不能先引开飞廉军的视线,那么多人都往宫门口聚,肯定还没到就会被拦下。
“而且,敲登闻鼓太冒险,多数人也是不敢的,能联名向礼部申诉是最能召集人的法子,所以才商量出声东击西。只是没想到,京里那些家夥……”
说着他就咬了咬牙:“临了他们都缩了!”
高勉追问:“你可记得,最初是何人提到飞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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