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勉在桥下抬手试试高度,从腰间布袋中掏出一副凿子。他先对着旁边还完好的桥板尝试凿裂,再游到一根支撑木下,抬手将其凿断。
测完时间,高勉才游到湖边,被等在那的三人拉上岸来。他拧干衣裳,将就套上外袍,和三名宦官分别,往徐小七所在的回廊走去。
徐小七远远看见高勉,连忙跑到近前,小声道:“这么久!”
高勉笑着小声回:“水下不好施力,的确得费不少时间。你这边如何。”
徐小七:“你们跳入湖里的声音能听得见,但后来就没再听见动静了。”
换言之,如果有人悄悄从湖边入水,这里不会察觉。
高勉又带着徐小七走到廊下,寻了名羽林卫,让他领着自己走一趟他们平日里如厕的路线,一路仔细观察与湖的相对位置。
问过最近的廊下,再一路往皇子宫去,向沿途的值守羽林卫也都打听一番。
待忙完这一通,便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连忙往永昌殿赶。
姬安刚走出书房,就碰到徐小七和高勉也从旁边奏疏房出来。
两人见到他,连忙躬身行礼。
高勉的头发明显是湿的,姬安打量他两眼,发现他外袍穿得随意,领口露出里面像是没干透的衣衫,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徐小七先答道:“回陛下,奴与高给事郎刚从断桥处回来。高给事郎下了湖查看断桥,上来后又询问过附近不少羽林卫。奴等是散了职便直接过去的,现在回来取东西出宫。”
高勉接话说:“臣御前失仪了。”
姬安不在意地笑道:“高卿还亲自下水,辛苦。”
高勉还没如何,倒是徐小七听见这话,面上露出放心之色。
姬安不禁心下失笑。
他刚刚发现身边这些内侍,很可能在原时间在线都在一年前为原主殉葬了。此时见到徐小七这般尽力查案,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柔软。
姬安看看天色,说:“你们随我回立政殿吧。高卿既下过水,早些洗个热水澡,小七帮着寻一身干爽的衣裳换上,别着了凉。然后,吃过饭再出宫。”
高勉听得一愣,徐小七已是先笑开,躬身道:“谢陛下!”
他也连忙跟上:“臣谢陛下隆恩。”
姬安便多带上了他们两人。
回到立政殿,姬安没急着传晚饭,只让徐小七安顿好高勉之后来见自己。
过不多久,徐小七到卧房外间求见。
姬安传人进来赐了座,温声问:“可有合适高勉的衣裳。”
徐小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回道:“借了朱顺的一身旧衣裳。高勉比朱顺还高些,不过也能将就穿得下。”
姬安:“那便好。”
随后又问起案子查得如何。
徐小七仔细地回:“这几日奴与高勉已将卷宗抄录一份,仔细看过。高勉说,今日先实地查看案发地情况,再将卷宗上记录的证物与证人证词都核实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和新发现。”
接着就详细讲述了一遍下午高勉都做了些什么。
姬安听完,便让他出去吃饭。
旁边上官钧也唤人进来传晚膳。
姬安感慨道:“高勉说他从小喜欢查案,看来还真是不假,的确有点章法。而且他亲自还原现场来测试声响,还测了破坏桥的强度与时间。不管这些信息最后用不用得上,至少说明他足够仔细和严谨。”
上官钧跟着思索:“按他刚才所试,那破坏桥的人不仅得水性好,力量也不能差。”
姬安:“可是按那个强度,顶多只能排除掉姬含思。对于大多数成年男子而言,只要不是病弱之人,应该都能做得到。哪怕下水一次坚持不了那么久,还可以多下几次嘛。那条桥‘我’虽然日日都走,但至少也有一晚上的破坏时间。”
上官钧:“倒也是。”
姬安:“不过高勉的思路还是对的,让他慢慢查好了。”
往下的走访排查才是重点和难点,尤其这个时代技术手段有限,就更为依赖证人证词。姬安不是搞≈lt;a href=https:/tags_nan/xgzhenhtl tart=_bnk ≈gt;刑侦出身,但在协查中也干过不少次走访询问的活,深知在海量的纷杂信息里抽丝剥茧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官钧转眼看来:“陛下似乎对查案颇有心得。”
姬安心一跳,面上尽量自然地露出个笑:“书里看来的,纸上谈兵可以唬唬人。”
接着凑近上官钧,小声说:“比如,借此向二郎展示一下我的才智。”
上官钧跟着一笑:“陛下的才智与勇武,我都早已领略。”
姬安本是为了转移上官钧的注意力,结果真听到他夸自己,脸上却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幸好内侍小厮们开始上菜,姬安顺势说起菜色。
待众人都退出去,姬安也已经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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