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打骨鲁后来打过来是巧合还是娄冲设计,总之,娄冲不仅杀了人,还要污蔑家父三人为奸细,将自己洗刷干净。当时枢密院的上官去探查,下官家人曾向其申冤,但娄冲那时已掌握了大局。”
上官钧:“金矿在何处。”
高勉脸上禁不住流露出伤痛,闭起眼平缓片刻,才睁眼续道:“家父只告诉家母有金矿,却守着军令没有说位置。当年就是因为下官家人说不出金矿所在,才被娄冲在枢密院上官面前反咬一口……”
姬安听到这里,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光,伸手过去点点上官钧的手臂。
上官钧转头看来。
姬安凑近他,用气声说:“赖小妹的地图。”
上官钧像是也想到了,微微点头,转向高勉问:“你父三人当年可有留下金矿地图。”
高勉:“下官不曾听说。”
上官钧:“虽然从你的角度出发,这些说词能前后对上,但你不肯说出目击人证,又拿不出金矿存在的物证。只凭你一面之词,还说服不了我去重审朝廷的正三品大将。”
高勉:“下官知晓,下官还有消息未禀完。有关娄冲的情况,下官私下做过一些调查。”
姬安想了想,插话说:“你还是站着回话吧,我低头看你脖子累。”
高勉愣了下。
上官钧看一眼姬安,开口道:“陛下叫你起身。”
高勉忙应过是,站起身来。他跪了好一会儿,起身时膝盖还抖了下,不过很快站稳,微微躬身垂头。
姬安:“继续说,你查了娄冲什么。”
高勉:“娄冲既想独吞金矿,必是要派人开采和冶炼。而且,既然有人聚集在矿上,那些人肯定也需要补给。”
姬安点下头——思路很清晰,只是……
上官钧:“你既然现在都还不知金矿所在,该是也没有找到那些人。”
高勉:“但下官查到娄冲的辖区之内,隔一段时日便会有一批人失踪,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人。多数时候是流民,以及别处贩去的奴隶,但也有过征调的民夫,甚至底层兵士。除此之外,每年还有零星的失踪人口。”
姬安微微瞪眼,再次和上官钧对视。
高勉:“下官曾想过,混在流民或奴隶中,或许就能找到金矿所在。但被家人阻止了,下官也不想让家人太过担心。
“加上前年中举,便想来京中查找机会。陛下、大司马,只要去查人口失踪,必然会查到娄冲身上。再启旧案,便是顺理成章。”
说到此处,他再次躬身长揖:“臣自知假造身份科举是大罪,自当领罪,毫无怨言。只求陛下与大司马重查当年旧案,还我父三人清白。”
姬安啧一声:“你是没有怨言,但你想过小七吗?”
高勉肩膀不明显地抖了下,但还是声音平静地回道:“徐内侍之父也卷在其中,若能平反,想来他也会高兴。”
姬安:“直起身来。”
高勉只得听令。
姬安定定看着他:“你有没有和小七说过这事?”
高勉摇下头:“小七当年年纪尚小,不太记事。何况,是臣想为家父平反,与他并无关系。”
姬安转头看上官钧:“二郎觉得呢?”
上官钧对高勉道:“人口失踪案。”
高勉从袖袋中取出一份摺本递上:“皆记于此。”
上官钧示意他放在小案上:“你先回去,待陛下与我看过,自会定夺。”
高勉听闻此言,心知今日只能到此。
不过,他没有被当即问罪,甚至没有被责令“闭门思过”,便是极有希望。
高勉压抑着心中的紧张与忐忑,将摺本放好,就要行礼告退。
姬安却突然开口问:“当年你父帐下那个书吏,你可记得他家中情况?”
高勉很是诧异,但也立刻仔细回想着说:“臣记得孔先生家里……是母女两人,女儿的年纪好似与小七相仿……孔先生为人心善,还会些医术,早前闹大疫之时救过不少人,臣与小七都吃过他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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