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裴修文:“表兄。”
裴修文一愣,而后干笑一声,神色僵硬地开口:“啊呵呵,表弟今日可是好本事,差点儿把我吓一跳。”
萧明渊含笑:“多亏了表兄盛情相邀,我不过是添了些运气罢了。表兄今日陪我走这一遭,这赢下来的十万两便算是表兄的,如何?”
裴修文心头猛地一颤,看着送到面前的十万两银票,只觉得头晕目眩!
安平侯府看着家大业大,但主脉旁支人口众多,内里实在是撑不起来,不然他堂堂一个侯府贵胄之后,也不必像是条哈巴狗似的,日日卑躬屈膝地捧着自己这个表弟。
只是正当裴修文刚哆嗦着将银票攥在手中,却猛地察觉到一道阴冷至极的视线。
——是薛演!
一霎那间,所有的贪婪和渴望都戛然而止!
裴修文后背一片毛骨悚然,心下猛地回过神来。
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只听见自己艰涩的嗓音:“表弟玩笑了,这些银票本是你赢下来的,与我有何相干,表弟还是好生收起来吧,还有两局赌局要比,你也不一定回回都这么好运不是?”
说完,裴修文故作大方地将银票放在萧明渊身前的桌面上,心里却心痛得直滴血!
那可是十万两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前些日子,二叔捐的六品的差事也不过打点了五千两。
若有这十万两雪花银,他自能为自己谋一番前程,又何必在萧明渊面前装孙子,还要替外嫁出去的姑母,料理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
可裴修文虽然贪婪,却也不是傻子。
萧明渊这十万两银票他留不住,宁国公家的长孙薛演他更得罪不起!
真要收下这些银票,只怕他有命收没命花!
裴修文心痛的眼珠子都红了,可是对上萧明渊的视线之时,还要强扯着嘴角,勾出一丝比吃了黄连还难看的笑。
他头脑昏沉地思忖。
分明一开始他早就布好了局,骰子动好了手脚,骰官他也花大价钱买通了,只要薛演一直买小,输赢几乎是毫无悬念!
怎么偏偏骰官就摇出来一个全是壹的“豹子”呢!
偏偏就这里出了纰漏!
眼下不但没败了萧明渊的名声,薛演还白搭了十万两白银进去,若不能扭转乾坤
裴修文心下一凉。
——薛演不敢动萧明渊这个萧国公府嫡长孙,还不敢动他安平侯府吗?!
思忖至此,裴修文悄悄地退了出去。
远处的薛演瞧见他的动作,抬着下巴暗示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阴沉的目光又落到萧明渊的身上。
“第一局输赢已定,第二局要赌什么?”薛演沉声开口。
他就不信了!
自己混迹江湖这么些年,还比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萧明渊看了一眼一旁的骰官:“我刚才听你说,此地可以赌斗?那有鱼吗?”
骰官一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一旁的薛演,有些迟疑地开口:“这好像没有。”
坊间如今动物赌斗的方式大多都是斗鸡、斗狗、斗蟋蟀一类的游戏,这一类动物常喜欢逞凶斗狠,争夺领地,故而有纨绔爱豢养训练些凶狠的动物进行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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