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皇孙殿下,又缓缓开口:“这个时候,想必楚王殿下也不愿意离京”
既然没去封地就藩,那藩王的一切待遇从简,自然没什么安家费。
这三十万两银子自然可以省下来,给军队充作粮饷。
宣珩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若是楚王愿意就藩”
“那便更好了!”萧明渊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开口。
“殿下可记得陛下命封王就藩的职责?”
“藩王于封地镇藩,是为尽皇子们的稳定边疆,拱卫京师之职。”
萧明渊垂首看向宣珩:“如今楚王封地周边有外敌犯边,那平叛定乱,便是楚王殿下之职战事未平,怕是殿下就藩也不安稳!”
萧明渊含笑开口:“这自然要王爷同众将士平了乱,才好回封国就藩。”
——倘若叛乱未平,楚王怎么好意思拿这三十万两揣进自己腰包里?!
等到平完叛之后,楚王到底还在不在,那还另说呢!
真要缺这三十万两……
回头等他下了阴曹地府,那不是想烧多少烧多少?到时候,绝不会差他一分。
楚王那处天一亮便得了东宫线人暗地里传过来的消息, 高兴得他连早膳都没在王妃屋里用。
只命人备了一份厚厚的年礼,又刻意换了身低调的竹青锦袍离了王府。
不多时,人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燕王府的后角门。
燕王宣琰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性子, 往年也少有出来应酬的时候。
今年又因皇帝病重, 群臣百官们见连宫中的除夕宴都取消了。
即便是年下要人情往来,也不敢像往日那般张扬,上门参拜的也少。
索性藩王要与京官儿们避嫌, 燕王府上自打年前便吩咐了闭门谢客。
燕王宣琰除了宫中推不掉的宴席,就连朝议参政都去得少了。
楚王来的时候, 燕王正在府上碧波池钓鱼, 悠闲自得得很。
听到底下人通传, 燕王摆了摆手, 连手里上的鱼竿儿都没晃一下, 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 盯着水里头那些被凿开的浮冰,一语不发。
“四哥真是好兴致啊!这么一大清早便有如此闲情在此垂钓”
楚王满脸含笑走上前来, 又故作戏谑地轻叹了一声:“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嫂嫂怎么也不心疼心疼你?冻坏了可怎么好?”
燕王眸色一凉, 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处,淡声开口:“比起本王的封地, 京城这块儿地方, 也算不得什么天寒地冻。”
楚王闻言, 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只是转瞬间, 却又换了一副样子, 格外感同身受一般地轻叹了一声:“四哥你那封地可是一处好地方!”
“北平之地虽然贫瘠些,但是到底是前朝旧都,什么都不缺听说,你那王府, 都是前朝的太子府改建的,想必大气恢弘得很”
燕王皱了皱眉,抬眼瞥了一眼一旁的楚王,眉眼间略带几分不耐烦。
他眸光冷冷地打断楚王的话:“你今日专程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同本王说这些?”
楚王面上笑意一收,看着燕王轻叹了一声:“燕王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弟弟先前都说过了,我只是想同你合作一回罢了!”
他眼神深幽地盯着燕王的脸,含笑缓缓开口:“弟弟说实话,若不是陛下偏心,非要越过咱们一众兄弟,立宣珩那个小儿当什么皇太孙”
“以四哥你的德行和能力,哪里轮得到他占着那储君的位置?区区一个前朝太子府,哪里配得上你的身份和才能?!”
燕王深沉的双眸动了一下,半晌才沉声,嗓音沙哑地开口:“本王曾经说过,这辈子无心争夺太子之位。”
“——那是以前的燕王殿下!”
楚王冷笑一声,看着燕王道:“以前先太子殿下在,咱们这些底下的兄弟,哪一个不是心服口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看看宫里那皇太孙,他能比得过先太子么?若非老爷子将他扶上来,凭他自己,能压到你我兄弟的头上么?”
楚王叹了一口气:“别说你我了,就这些年老爷子为了他处置的那些人——吴王、齐王、赵王还有老八和老十七。”
“这不都是挡了咱们好太孙的路,才废的废,圈禁的圈禁!”
楚王哼笑一声:“先太子殿下在的时候,弟弟我从未忧心过有朝一日,会因为得罪了一个小皇孙便没了王爵封地。”
“可如今不一样了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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