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心里德不安更加浓烈了。
景宁早就给唐锦容买了一个墓地,在南城北郊,那里空气宜人,远离市区,到春天时山花烂漫,秋天层林尽染。
这是唐锦容选的地方。
一切按照正常仪式进行,没想到唐锦容下葬后,回去的路上天空竟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
景宁麻木坐在后座上,头靠着窗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雨,神情麻木。
“景先生,您还有什么安排吗?还是我们回家呢?”管家从前面探头过来问。
“回家吧。”
他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景宁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因此一到家便和管家说:“我上去休息会儿。”
管家点点头,看着他不过两天仿佛消瘦了许多的身影,忙道:“景先生,大少爷很担心您,醒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吧。”
景宁脚步一顿,点点头说:“好。”
等到景宁上楼,管家才给纪温庭打去了电话,汇报了今天的所有情况。
纪温庭闻言后,沉默半晌,低声交代:“接下来不论他要去哪里你们都跟紧。”
“是。”
景宁的变化是有预兆的,或者说其实他们早有预感。
景宁下午回到家,管家有意让他多睡会儿,因此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他才上去喊他吃饭。
结果门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响动。
管家一开始没有多想,只以为景宁还没醒,便又下了楼,直到中午十二点时里面还没有响动,他才隐隐觉得不对劲,敲了好几声不见人开后,立马给纪温庭打去了电话。
纪温庭当机立断:“开门。”
管家明白了他的意思,拿来了景宁房间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发现里面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大少爷,景先生不见了。”
景宁是翻窗出来的。
来纪家这么久他早就已经摸清了纪家每一个监控卡点和周边的安保防控。
进来确实难如登天, 但是要出去对于从前常年游走在黑色边缘地带的景宁来说,没什么难的。
他走的是林间的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纪家周围的防控, 他离开林子后不久, 就看到了路边等待已久的一辆黑色轿车。
后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孟远寒戴着墨镜的脸, 他抬手取下墨镜, 朝着他笑。
“好久不见啊,景宁。”
景宁没理他,打开门自顾自地上了车。
孟远寒转头看向他,哼笑道:“你倒是自觉。”
他一上车, 车就飞快启动了。
景宁扭头看这车窗飞快往后移的熟悉的树木,心中却骤然升起一股松快的感觉。
不是觉得自由,而是觉得解脱。
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有的美好, 对他来说,也只需要那一刻就够了。
车开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凉港口。
在上船前, 他的脑袋上被孟远寒用一块黑布罩住,手也被麻绳绑在了身后。
“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不过放心吧,最多两个小时。”
“知道了。”
历经昏昏沉沉的两个小时,景宁头上的黑布才终于被取下来。
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大概□□平的小房间,对面还摆着一张床,右边是一扇被铁网封死的小窗, 能看到黑漆漆的海面。
海上波澜起伏, 景宁望向窗外,发现一眼望去已经看不到岸。
他现在正在海面上。
“放开我!孟远寒,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思绪混乱之际, 景宁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头皮一紧,一动才想起自己的手脚上戴着镣铐,左手也被铐在床头的铁栏上。
很快,房间的门被推开,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闯入眼帘。
孟枕星原本还在挣扎,看到他时动作一僵,满脸震惊:“你怎么也在这!?”
孟枕星被绑住了,不过大概是知道孟枕星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绑的不算特别紧。
孟远寒就站在孟枕星身后,对上景宁的眼神时,勾起一个阴沉沉的笑:“路途遥远,当然是来送你们做个伴了。”
孟枕星被铐在了景宁对面那张床上,赤红着眼瞪着孟远寒:“我哥还有纪家不会放过你的,孟远寒,你真的是在拿你全家开玩笑!”
孟远寒笑的无畏,甚至隐隐透出意思愉悦:“先不说你哥现在有没有那个本事抓到我,我倒是很期待纪温庭那个残废还能对我做什么。”
听到“残废”两个字,景宁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眸色又冷又沉。
“好了,你们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吧,等船到了地方,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们回家的。”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意味深长,孟远寒笑嘻嘻地朝他们挥手,缓慢道:“晚安。”
门被“砰”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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