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心头不由一紧,又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至少不用回答华家乐这番话了。
华家乐蹙眉一下,却还是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小叔。”
宋隽言似若未闻,盯住宋满,“跟我走。”
宋满刚要拒绝,听他又说:“老爷子住院了。”
宋满道:“老爷子怎么了?”
宋隽言看了一眼华家乐。
虽没说话,但沉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有外人在,不好说家事。
宋满懂。
华家乐也识趣,立马道:“老爷子住院是大事,你快去吧。”
宋满十分不好意思,“抱歉。”
说完,便急匆匆地跟宋隽言走了。
上了车,前排司机不在。
宋隽言先点了一支烟,没吸,任它缓缓燃。
宋满却觉得自己是他捏住的那支烟,忐忑、不安……各种情绪持续烧灼。
她小声问:“小叔,司机呢?”
宋隽言瞥过来一眼,“我刚要不在,你打算怎么回他?”
沉而缓的声调,很难听出有什么情绪。
宋满并不想回答他,执着于自己的问题,“你不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宋隽言道:“不急这一时。”
宋满蹙眉,很不赞同,“去迟了,会被说的。”
他似乎笑了一下,随即抬手,吸了一口烟,吐出。
“无碍,到时说你顾着和华家乐调情,你俩是阮文华特意撮合的,她定然不会多责难。”
说着,转过头,青烟熏腾,他的眉眼若隐若现,瞧不清神色,又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含在了这句话中。
调侃、轻蔑,又有他贯来的倨傲。
似乎瞧不上她挑的人。
又似是讽刺她无缝衔接的做派。
宋满心脏直往下坠,脸上却几无情绪,‘哦’了声,“那你去说好了。”
话音落,下巴被男人拽住,朝他那儿偏。
动作分明很烈到极致,他的语气却凉柔,平静到极致。
“所以你要答应他?”
清苦又灼热的气息,搔在她的鼻尖。
她痒得难受,想去掰开他。
无果,反而叫他更用力,宋满吃痛,恼了,“是!母亲不就想撮合我和他的意思吗?他什么都好,我为什么不答应?”
“什么都好?”宋隽言哂笑,附耳轻声道,“你试过?嗯?”
宋满耳尖一下红了,“你放开……”
烟不知什么时候烧着了屁股,宋隽言不察被灼到。
他蹙了蹙眉,像是耐心也燃尽一般,松手,打开车锁,语气冷冽,“去副驾驶坐。”
宋满求之不得,打开车门,坐上副驾,瞬间系好了安全带。
那架势,生怕下一秒宋隽言会反悔一般。
远处的司机见状,立马踩灭烟,上了车。
随着轰鸣声响,宋隽言道:“先去越澜湾。”
越澜湾。
沈知因的私宅。
他说时语气那么如常,证明去过,并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沈知因或许还会拘束,二次三次,必定不会放过机会。
男人不是柳下惠,女人稍微缠磨都会上钩。
宋满眼睫微微一颤,不自觉抓紧了安全带。
质问,看破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越澜湾。
沈知因明显装扮过。
但是去见老爷子,不敢装扮得太过。
于是很心机的清水妆,配素白的收腰短袖与齐膝百褶裙,趿一双单鞋,既有女大的青春靓丽,也有一种来不及整饬的匆忙感。
沈知因一上车,便伸手去环宋隽言的脖子,“隽言……”
透过后视镜,宋满看到宋隽言没有推开,神色从容到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意识到这点,宋满只觉心口被钳子绞弄,破碎……
宋满将脸转向窗外。
沈知因这时似才察觉她,“宋满?你怎么在这儿?”
宋隽言道:“我正在学校,听到老爷子的事,就一并载她过来了。”
说着,叫司机开车。
路边街灯急进急退,照进车里,在宋隽言脸上形成一道道光斑。
流光溢彩,若影若现。
沈知因看不清他的面貌。
宋隽言却在这时转头,“盯着我干嘛?”
上一次他去邺大,回来嘴角就破了口。
他敷衍说不小心撞的。
沈知因却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是被人咬的。
但当时宋隽言态度不明,沈知因不敢多言恼了他,面上笑盈盈地信了,回家把电视、杯子都砸了个稀巴烂。
沈茂衡正巧上门来找她,想叫她给宋隽言吹一吹耳旁风,通融一下那事。
她当时气急败坏,把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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