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像漏下的一抹清冷月色,将她眼底的破碎照得如此明显。
可她却笑了笑,说:“你亲亲我。别哭了。”
因为,我吗?
宋隽言闭了闭眼,垂颈,啄了一下她的嘴角。
“没哭。”
嗓音含了沙似,粗粝暗哑。
宋满盯着他,眼珠一错不错的。
宋隽言大掌罩上她脑袋,扳向另一边,“别闹,我做饭了。”
宋满却非要转过来,瞧他,“小叔,你让我看看嘛,我头一次看你哭。”
“宋满——”
那声儿几乎是后槽牙磨出来的。
宋满捂住嘴,眸子却弯着,亮晶晶的,像撒了星河。
宋隽言刚觉松一口气,门铃响了。
宋满一怔,脸上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紧紧搂住宋隽言。
宋隽言心口一刺,温声道:“应该是医生到了,我去开门。”
“我看过医生了,说没什么事。”她嗫嚅。
宋隽言声音更轻了,“再看一下,我不放心。”
宋满垂眸,长睫在眼下筛出一圈的影儿。
两三秒,她放开他,往门后缩了一步,“那我在这儿等你。”
宋隽言攥紧拳,骨骼凸胀,最终松开,垂下,“好。”
医生到了屋中,给宋满例行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擦几天药,皮肤上这些红肿就会消了。”
宋满在旁碎碎念,“看吧,我说了没事。你瞎操心。”
宋隽言给她射过去一眼。
宋满不吭声了。
宋隽言拿起药膏往她脸上抹。
宋满脸皱成一团,“疼疼疼!你轻点。”
宋隽言似烦了,把药膏丢给她,“你自己擦。”
宋满识趣,拿着药膏,去一边对照镜子抹。
一旁陈默知道她是故意走开,给他们腾空间,立时走了上来,“那人捉到了。”
宋隽言起身,走到窗边,无声焚了一支烟。
白雾缭绕的那端,宋满一边抹一边龇牙咧嘴。
鲜活、灵动的美人图。
宋隽言忍不住抿了点嘴角,又捺下,“捉到就先关着,找些男人给她录点视频发出去。”
那天人多,事情急,网络又发酵快。
即便温屿安出手,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他得做两手准备。
陈默:“她背后那个人……”
客厅宋满突然开口:“小叔,我想吃粉蒸肉。”
宋隽言眉间戾气一瞬间散了,“我等会儿给你做。”
“我要吃瘦点的。”
“我叫陈默给你买瘦点的。”
“我还想喝可乐。”
“我叫陈默给你买。”
陈默默默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一瞬间错以为自己不是宋隽言的一助,而是某户的管家。
宋满不再说了。
陈默等了一阵儿,才方开口:“是关方情,俞念的母亲,她的弟弟替关方情做事,前阵儿和方处长的姘头搞上了,被报复进了局,她弟弟倒也是个痴情种,什么都不要,就要保那姘头和姘头肚子里的那个种,关方情答应了,条件是要她来邺大演这么一出。”
说到这里,陈默也咬牙起来,“殊不知那姘头早被人弄死在巷子里了,被发现时下面还塞了个警棍,旁边扔着未成型的胚胎。这事关方情也知情。”
画皮难画骨。
风月场出来的女人。
即便套上金玉华衣,骨子里那点见识仍然掩不住。
自以为靠着俞老,便不得了了,竟敢对宋廉明的女儿下手。
宋隽言冷笑,“关方情手下那几个美容院这些年偷税漏税不再少数,你找人把这事漏给她弟弟听,只要他检举有功,可以保释。”
道上混的最重情义,晓得自己女人被折磨成这样,定要提刀去会。
到时候发生什么,落得什么惨状,全凭各自造化了。
方处是。
她与她弟弟也是。
陈默应声,之后照着宋满的话,去附近超市给两人采购好了食材。
另外还买了许多水果。
宋满一边吃,一边趁宋隽言颠锅时投喂一口。
这景象像极了旧时棉被上晒着的阳光。
温暖迟慢。
如此灯火可亲。
……
翌日。
宋满睁眼。
身后宋隽言仍旧在睡,一只手搭在她腰上,气息匀净。
宋满转身去戳他脸。
连戳三下。
他蹙眉,收拢胳膊,“别闹。”
宋满撞进他精壮勃发的胸膛,呼吸间,尽是那抹浑厚的男性荷尔蒙。
刚硬、灼热。
就像下面抵着的……
他忽而滚了下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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