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见申鹤余没什么反应,便又掏出承露囊直接在申鹤余眼前晃悠。
“你瞅瞅这针脚,瞅瞅这花样,若非十足的情谊哪里绣的出如此巧夺天工的承露囊,这世间呀,也就只有我手中才能有这样一个完美的香囊……”
申鹤余听他越吹越离谱,这才又多瞧了一眼。
只是任他再多瞧上多少眼,他依旧觉着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钱袋子,而且隐约看着还很是眼熟。
似乎跟那夜他莫名其妙被那公主塞到怀中的长得一个模样。
都是用锦帛缝制的半圆形布囊,边缘处简单地绣了点波纹作装饰。
申鹤余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林绍的眉眼,以前没注意,现在他才发觉林绍生得确实也挺不错。
但那公主还真是不专情,看着生得好看的郎君便给人赠信物。
林绍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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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汝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近日还有些倒春寒,公主还是要多穿一些。”
雾月从屋中取出氅衣为李汝萤披上,“不过五公主先前虽多与公主您不对付,但五公主一走,奴婢这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觉着耳边也跟着空落落的。”
李汝萤将氅衣分给雾月一半,与她一块披着坐在檐下的石阶上。
“听说七日后他邦使臣会悉数来朔安朝贡,届时阿耶没准也会放咱们出观了。”
“真的么?”
外邦求亲送他入宫做公公
七日后,各邦使臣齐聚朔安,皇宫的灯火彻夜不灭。
在同章观的夜里,隐隐能够听见从皇宫中遥遥传来的丝竹舞乐之声,空气中也可以闻到来自异域的幽香。
但李汝萤直至第二日天明,也没等到准她出观的旨意。
宋仙姑见她向着皇宫的方向发呆,便邀她去门楼上远眺。
说是在门楼上虽看不清皇宫中的景象,但却可以俯瞰朔安的各个坊巷,也足以看得清打外邦牵来的骆驼、大象以及许多相貌各异的外邦人。
李汝萤对他国的猛兽以及那些外邦人早已经不再稀奇,看了几眼便不再看,回身看起了身后的整座同章观。
这一看倒是叫她一惊。
虽说她知道站在高处视野更加广阔,但也没想到站在这门楼之上,观内各处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死角。
先前她觉着隐蔽得不能再隐蔽的那堵高墙,如今打眼一看,墙头上就算趴站着一只鸟雀都瞧得很是仔细。
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宋仙姑的目光中既有些后怕又更多了些感激。
但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要当面戳破,当宋仙姑也看向她时,她笑了笑将目光自然地从宋仙姑身上移去了宋仙姑身侧的观外长街。
长街上,离同章观的不远处,有个穿着紫色袍服的青年正策马而来。
阳光将那青年的皮肤照得白皙如玉,尽管只是远观,便也看得出是极为俊秀的男子。
“好个俊朗的小郎。”
宋仙姑不禁赞叹。
但赞着赞着,便看到他竟就在门楼下翻身下了马,牵着马叩敲起了同章观的观门。
宋仙姑垂首下望。
但见他站若松竹,腰间挂着金鱼袋,高眉凤目,鼻梁窄挺,英武中又隐隐带着几分阴郁之美。
不似中原郎君相貌所惯见的五官端正又线条硬朗。
宋仙姑问他:“郎君来此有何公干?”
男子淡笑着抬首,拱手一礼。
“某来寻荆山公主。”
他名唤金至简,是新罗王子,六年前奉王命前来皇帝身边宿卫,被皇帝封为左千牛卫将军。
李汝萤走下门楼,亲自请他进门。
“金将军,好久不见。”
金至简将手中缰绳交托给身侧的女冠,跟着李汝萤向观内走去。
“原本昨日到了宫中便欲叩见公主,但听宫人说,公主来了同章观。昨日圣人设宴不便出宫,这才只得今日叩谢皇恩后再来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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