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檀礼想上手帮她,却被对方阻拦。
“这种事还是我亲手做更为好,不然跃安可能介意。”
“抱歉。”
陆檀礼收回手指,静静看着漱玉将人小心翼翼埋回去,将那小小的坟墓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拿出手帕想将漱玉的手给擦干净。她只是接过去将墓碑上的泥土给擦干还有隔壁的那座新坟。
上面写着通房沈氏,这应该是陆家和傅家最后商议得出来的结果。沈璧还真是好福气,明明是陛下厌弃的男人,最后却光明正大入了姜家的坟墓。
“我要回宫吗?”
陆檀礼微弱出声,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即使自己当初没有害人,但那救命的药确确实实被他服用,漱玉心中怎么可能不恨他。
姜漱玉一愣,反问:“为何你不愿同我成婚了吗?”
“啊?”陆檀礼难得失措,他还以为自己
听错了。
“其实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会抢跃安的药。只是你该早点告诉我,毕竟他的尸骨终究是我的心结。”
姜漱玉其实早就放下了,跃安已经走了四年,她心里也有了别人。能找到尸骨就好,中元节或许他还能回来看看自己。
她起身拉起男人的手,轻笑道:“走吧,你的嫁衣还没试呢。”
陆檀礼黯淡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他点头笑道:“是。”
两人离开的身影全然被一人看进眼中,赵明若本是来皇陵看凰后应埋在何处,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处遇到君后。
他怎么会在宫外,还同姜太医拉扯不清?
赵明若不免联想到最近宫内声称今君后身体不适。成为先凰的夫郎,理应内守贞,怎能二嫁。身为少卿的她,一向以礼法为先,自然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应该立马告知户部尚书请她启奏陛下阻拦。
可自己家的两个孩子,一个心心念念姜漱玉,另外一个也不知怎么得非说她是他的妻君,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
赵明若最后还是选择沉默,自己放二人一马或许还能成全一对怨偶。
她回府后先是询问怀逸情况如何,这孩子从昨日就不得安生。
赵李氏面色忧虑,匆匆道:“这孩子像是中邪似的,一个劲儿说自己该同姜家那位成婚。又疯疯癫癫的说青琅抢了他的婚事。除非是临近中元节,有鬼祟在他身上作孽。”
“或许如此,最近宫内贵人频频出事。将他锁在屋内好生照顾,切记让他不能外出。”赵明若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如今应该先把凰后的后世给安置好。
“是,妻君。”赵李氏连忙应声。
赵怀逸昨日是被下人们绑回来的,他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漱玉的身影。明明这辈子应该跟前世一样,为何突生变故,她到底要娶谁?
赵怀逸无助疯狂拍门,全然没了平日清冷的模样:“放我出去,我要同妻君求婚。”
但其他人没有理睬,认为小公子就是中了邪祟。只是将他五花大绑在屋内,每日给他灌上药材。可对方全然吐了出来。
赵青琅没想到弟弟竟然也对姜家那位女子一往情深,便在他身侧轻声安慰:“弟弟,你的模样能遇到更好的。何必如此呢?”
“你少在这里装出假惺惺的模样,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死。”赵怀逸目眦俱裂,昳丽的面容变得阴森冷漠。
“弟弟你说什么呢?”赵青琅吓得急忙起身,他何时害过人。
“你用刀杀死了我,明明就是你用刀杀死了我。然后你嫁给妻君,还要给她纳侍。”赵怀逸疯狂怒吼,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给咬下去。
赵青琅吓得赶紧告知下人:“母亲快请高人过来,弟弟显然是被亡魂附体。”
赵明若一来就听到小儿子的疯魔模样,于是赶紧请高僧过来除祟。
女人身穿素袍,一看赵怀逸心中就已经明了。只是叹息一声,摇头道:“公子执念太深,重活一回,依旧没有看透。”
“大师她应该娶我才对,请您帮我。”赵怀逸不住磕头头,微红的双眸里带着最后的希冀。
但女人只是淡淡落了一句话:“错得终究是错得。”
陆檀礼这几日恍如隔世,漱玉知道真相后不仅并没有怪罪于他,反而继续还要同成婚。
谁能忍受心爱之人尸骨被烈火焚烧变成一坛骨灰。
但对于姜漱玉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宽慰,不必再担忧跃安在外游荡,百年之后也能同他合葬。
而陛下也突然改了口风,派人传话说五日之后再宣告凰后的死讯。姜漱玉得知后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时间太紧,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她便同陆檀礼商议道:“不如我们晚些再成婚,这样匆忙实在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的,”陆檀礼垂眸轻拉住她的手,嘴角微扬露出笑意,“只要能嫁于你就好。”
姜漱玉反握住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倏然一笑。看着榻上红艳艳的婚衣,不由开始期待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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