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刚从宫中回来,饿坏了吧。”陆檀礼神色温柔,仿佛无事发生。
“你没事吧。”
姜漱玉的心安顿下来,她唯恐看到檀礼冰冷的尸身,就像前世的赵怀逸那样。
陆檀礼眉梢带笑,轻轻摇头:“我没事。”
姜漱玉一把抱住他正要欣喜却闻到一股辛辣的苦味,这是什么东西她再清楚不过,刚刚暖热的心又迅速冻住。
陆檀礼知道她已经发觉,只能闭上眼睛轻声说:“漱玉,我要赶紧为你找一个新夫才行。”
两人就这样久久抱在一起,直至烛火熄灭。
一连三日姜漱玉都未入宫,直到傅霖前来找她还带着陛下的懿旨。
郑扶蕴要见她。
女人被关押在大理寺内。昏黄的烛火,破烂的草席依旧挡不住郑扶蕴满身的风华傲骨。她脊背挺拔傲然端坐在陈旧的茶桌之前。
此时郑扶蕴面前还有一人。
沈相。
但是她的面色极其难看,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看到姜漱玉的身影后直接起身离开。
姜漱玉难得冷脸,不敬道:“你找我?”
郑扶蕴嘴角勾起:“你为何要生气,明明应该感谢我料理了一个小人。”
“
是我在郑昭仪的药中动了手脚,你为何不对我动手。”
“真以为是你吗?傻孩子。”
郑扶蕴不懂为什么像陆檀礼那样的男子都能被如此高洁的女人钟爱,就如同他虚伪的母亲,被朝中众人高高拥护,可谓是一呼百应。
她们心中的陆儒仁爱渊博,如同圣人一般。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卑劣,却又不忍心戳穿让世人去唾骂她的伪善。
郑扶蕴被曾经科举寄住在陆家的温情和仕途不顺的恨意互相裹挟,以至于变得面目扭曲。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郑扶蕴。”
“那不是我的名字。世人认为一个女子最大的悲哀是没有享用过钱权美色。我全部拥有过,却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你可知我的本名是什么?”
姜漱玉愣住,眼眸里尽是茫然。
“不知。”
“她也不知。”
郑扶蕴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闭目沉默。
如今诸多人只记得郑扶蕴,谁还会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她现在的结局倒是有趣,名字和姓氏全是郑家赐予。如今的荣耀与权贵,也同自己无关。
“陛下根本不会在意我是哪边的人,她只注重结果。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不站在她的对立面?赢粲一开始就是想让我带领那些愚蠢的世家们来反抗她借此收地。她布局相当缜密,赢粲是想实行新政,可是依旧有人会钻空子。她这一刀借刀杀人用得真是高超,那些起事反叛世家的土地会分给百姓,财产会收归国库所有。”
姜漱玉不想听政事,她颤声道:“你为了报复我,才让他服下乌头。”
“陆檀礼是死于自己的算计,如果他再愚蠢一点,或许他不会现在的下场。可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君能走得更高更远,却不知道那是不是女人想要的。他们总是愚蠢地做出自以为是的好事,却浑然不同你说。”
姜漱玉攥紧拳头,红着眼眸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很好,你最好一辈子都不懂。”
郑扶蕴鲜少见到没有被官场弄脏的人,都有些不忍心戳穿她的枕边人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男子。
临走之前姜漱玉还是软了心肠:“你的原名是什么?”
女人沉默良久。
“不会有人记得了,就连我也忘了。”
姜漱玉深深望了郑扶蕴一眼后就决然离开,傅霖赶紧跟在她后面。本以为漱玉要回姜宅,她却直接进了宫。在前去太医署的路上两人看到有男人手举长剑跪在凤安殿外。
傅霖随口问身后的属下:“那是谁?”
对方看了一眼就回道:“应该是郑家那位。”
姜漱玉停住脚步,这才想到应该是武安侯的那位孙子,因为郑扶蕴入了郑家便改了姓氏后同她成婚。
“郑扶蕴意图谋反这样的罪过竟然不会获连家人吗?”
傅霖神色一顿,迟疑道:“陛下有旨,郑扶蕴已经从郑家族谱中除名。”
毕竟军中还有不少郑扶蕴的远亲,陛下哪里能轻易得罪她们。不过武安侯这支血脉以后算是没了,只剩下这么一个男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跪在地上的人眼看无人应他,便直接大不韪朗声道:“求陛下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开恩。”
傅霖不懂这人是傻的吗,郑家能够逃过一劫已经是万幸。现在捧着先凰御赐的宝剑真不怕赢粲动怒。
她摇头道:“他不怕死吗?”
“陛下不会杀他,也不会杀郑扶蕴。”
姜漱玉面色沉静看着郑氏,她才慢慢想通这个道理。或许郑扶蕴去姜家本就是在计划之中,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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