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是被郑扶蕴逼迫罪不至死,还是告老回乡。
所以当初到底是谁设的局。
姜漱玉知道她离真相触手可及,但临到门前又变得怯懦。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问出口。
“您会为了报复做出毁人清白的事吗?”
姜漱玉只想求一个答案。
郑扶蕴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即使她恶贯满盈也不至于如此卑劣。
她扬唇嗤笑:“这难道不是陆家的手段,乌老不就是这么娶得人?哦,还有我。我的第二个夫郎就是她送到我床上,本以为是个花郎结果是名门贵族。若是不娶,我就有牢狱之灾。若是娶了,我的原配又置于何地。”
姜漱玉表情平静:“谢您指点。”
“你谢我,莫非真是疯了。”
郑扶蕴看不出对方神色,陆檀礼明明是死于她手。她是故意而为还是想嘲弄自己。
她只能看人踽踽独行往山上走去。
一切明了,前世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
姜漱玉没有回城,浑浑噩噩走到郊外。看到一古朴道观便只身进去,在里面道长的指教下跪在蒲团上虔诚念经。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
道长看着供奉的牌位,好奇这人多大的福气能让这位善人掏出这么多功德钱,为他祈求冥福,
殊不知是此人罪孽太深,业障太重。
姜漱玉唯恐檀礼来世受苦,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长每日帮她诵经为他积攒福祉。
“施主放心。”
姜漱玉看时候不早刚要离去,一道身影步履欢快地跑向她。即使穿着道观宽大的藏青长袍,也遮掩不住他的天生丽质。
“漱玉,你来接我了。”
少年身上温热的香气被冷风吹进她的呼吸中。姜漱玉身子僵直没有动弹,或许郑扶蕴说得很对。人不应该克己复礼。
她站在台阶之上,睥睨冷言:“二公子这是何意,我马上就要同你的兄长成婚。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长嫂。”
赵怀逸浑身发冷,他感到眼前一片昏黑,目光发怔:“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我才去你家送的聘礼。”
“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娶我才对。”
赵怀逸知道陆氏死后,每日焚香念经就是为了让漱玉早点娶自己。她今日来道观不就是来接自己吗?
“你要娶的人是我。”
“那是从前。”
“妻君你回来了。”
赵怀逸也不顾世俗直接上前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自己满腹委屈倾诉。姜漱玉被怀中的馨香迷了心神,手控制不住地抱住了他的窄腰。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同赵青琅成婚。”
少年小声啜泣着,滚烫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鼻尖都带着令人怜爱的粉意。被泪水沾湿的眼眸格外漂亮,
姜漱玉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强行将人拉开将他推在厚厚的雪地之中。
“你空有美色又愚蠢不堪,我为何要娶你。也是老天有眼让我重生。这辈子能好好弥补对青琅的亏欠。”
“明明是他害死的我啊,还掩盖罪行同你成婚。”
“我本来就该娶他,如果不是你无耻对我下药,我怎会被迫娶你进门。”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对你下药。”
赵怀逸是嫉妒兄长能找到那么好的妻君,可也只敢暗中肖想。哪有胆子做出下药的丑事,若是被旁人知晓。赵家在京城中不仅会被人诟病,还会连累母亲在太常寺的威信。
他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双膝已经没有了知觉,无助地拉扯女人的衣袂解释:“那夜你还叫我檀郎啊。”
那是对情郎的爱称,他以为漱玉喜欢自己才解了自己的衣裳。
“你听错了,我叫的是檀礼,那才是我的夫郎。我重活而来就是为了娶他,可惜他命薄。其次就是你兄长青琅。你不想想若不是你下药,我怎会婚后两年才碰你。”
她当初其实已经查明事情同赵怀逸无关,不然绝不会碰他,但事到如今让他死心也好。
“那我们的孩子呢?”
赵怀逸哭得喘不过气来,泪水沾湿他昳丽的面孔,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连不远处清心寡欲的道长都动容。滴滴清泪顺着下巴将莹白的雪融出一个个窟窿。
“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与青琅的。不然为何要杀你,就是为了给他腾位置。”
这辈子她应该同赵怀逸彻底划分干净,前世就当大梦一场。姜漱玉看着无力放下的手臂,冷眼离去。
“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赵怀逸想上前去追,却因为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着漱玉离去。
所以他重生回来就是为了赔偿上辈子对赵青琅的亏欠吗?赵怀逸心脏疼得厉害,前世死去时也没有这么疼过。他踉跄着栽倒在雪地之中,蜷缩着身子无助哭泣。
他又在冬日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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