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浸湿了半个后背,榕夫人目光有些涣散,望向远处,好似真的瞧见商麟了。
她甩了甩头,不知是不是看错了。
期晚轻唤华臻,华臻抬眸望过去,那人悠悠打马过来,半分没有紧张模样,倒是一旁的阿沣神色张皇。
升阳急吼吼同商麟打招呼,“殿下!”
忽而意识到此时情境不对,待商麟的马近了一些后才扯着嗓子道:“殿下,方才是卫王将夫人给救出来的。”
他笑着看向榕夫人:“夫人,您说是吧?”
榕夫人思索半晌,终是怯怯点了头。
商麟的眼神始终淡漠平静,华臻倏尔开口:“你没什么要与我说的?”
他看向她晶亮的双眸,心上莫名像被什么啄了一口,微微发颤。
“多谢王上出手相助,孤定当投桃报李。”
空气就这么静默凝滞。
升阳也弄不懂了,殿下这是搞哪出呢?
“您怎么能这样与太子妃——”
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呢?
话还未说完,华臻眼神已像刀锋般扫了过去。
升阳识相噤声。
她脚步未动,眼神探究望向商麟,阿沣见状正要开口,却被商麟制止。
“下来。”
她虽仰头看他,却无半分落下风的姿态,语气不容置喙。
商麟虽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下了马——
倏地,他衣襟被人狠狠一抓,整个身子往前凑去,鼻尖嗅到一股无比熟悉的香气,清新淡雅,但闻得他头疼。
眼前的女子动作极快,一把色彩绚丽的匕首舞到他眼前时,他极速握住她的手腕,匕首尖端就停在他的紫袍锦缎上。
“王上手下留情!殿下是病了,有许多事情记不起来,如今只能吃药慢慢想起一些。”阿沣唯恐那把匕首就这么刺向商麟心脏,于是急急出声。
“是公子初从外域弄来的蛊毒,为了榕夫人,殿下只能服下那蛊虫,后来毒虽逼了出来,殿下却迟钝了许多,连从前的事也记不真切了。”
所以,把她忘了?
华臻忽地粲然一笑,把匕首堪堪扔到他脚边,“商麟,你最好是真的。”
“若被我发现你是装的,你知道后果。”
升阳欲哭无泪,还想再说些什么,华臻面色早已恢复如初,高贵的脖颈挺直,神情倨傲,“既然如此,殿下答应我的不要忘了,我救了你的母亲,便要收你的报酬。”
商麟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那柄匕首上。
“可以。”
“明日再谈。”
华臻带着人转身就走。
商麟蹲下身捡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片刻,榕夫人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麟、麟儿,你记得这个是谁给你的么?”
商麟皱眉,“这是我的东西?”
那为何会在华臻身上?还有那个护卫为何叫她太子妃?
“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娘了?”榕夫人终是问出口。
商麟面上挂起疏离的笑意:“怎么会呢,母亲。”
榕夫人身形一颤,彻底绝了念头。
商麟从不会叫她娘,更不会认她做母亲。
方才阿沣说商麟是为了她才……她心凉了半边,商初在诸位公子中也是治礼守节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双脚发颤,思绪复杂,不知作何反应。
升阳也止不住悲伤,哀道:“属下是您的暗卫,您也不记得?”
阿沣冷声提醒他:“不要再逼迫殿下了。”
商麟刚醒来那段时日,就连跟在他身侧最久的阿沣也想不起来,还是阿沣每日给他讲起以前的事,当然,他挑的都是重要的说,例如商初现下如何了,他当时是怎样服下蛊毒又是怎样确信不会有事的,还有榕夫人是为他的生身母亲这般的话。
商麟曾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问他,说这不像他的东西,阿沣隐隐有些猜测,可避免节外生枝,只能糊弄了过去。
华臻曾回过一封信来泰清宫,也被他先一步给截了。
医士说过,逼他想是能想起来的,或者瞧着些什么信物和旧人也能助于恢复,可越是迫他想得越多,此后落下的病症也越多。
若有机会,他得去晋国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南医士替殿下诊治才是。
只是华臻的突然造访叫他有些措手不及,前些日子王上又张罗着遴选太子妃一事,妄图又将自己势力下的世家女儿许给殿下。
这该如何是好?
渊眠啃着果子问期晚:“王上自回来后一直没什么异样?”
期晚点头:“我便说你不会看人,王上哪里是真真切切喜欢他?就算是真喜欢得紧,如今也不会去贴人的冷脸。”
“这倒是真的,”渊眠吞下最后一口,净了净手,“她何曾为男人伤过心?那她现在在屋里做什么呢?若没什么大事,我又该走了,先去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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