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比月楹更胜一筹的女子亦有不少,宁郎君还是就此作罢吧。”
言毕,商月楹不再去看宁绪之,径自越过他出了巷子。
如此折腾一番,商月楹便不想再去鹤春楼,走到汴梁河边时,春桃又回头看了一眼,道:“小姐,他没跟过来。”
商月楹:“他不会跟过来的,我与他说得够清楚了,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宁家在汴京那么多年,又岂会不知如何安身立命?他自幼饱读诗书,受家族庇护,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方才那一出,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知不觉主仆二人便走到了珍宝阁,商月楹索性掀帘进去。
珍宝阁的掌柜认得她,忙谄笑着凑了过来,“哎哟,商小姐,当真许久未见!”
瞧着像是忆起什么,掌柜脸上的笑意更甚,腰也压得更弯,“还未恭喜商小姐得了桩好婚事哩!”
这话便引得四周的女客频频用余光打量商月楹。
商月楹有些侧目,这祝贺之语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阴阳怪气,打量她不知她那未婚夫婿名声有多差?
如此,商月楹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愈发讨厌起来。
她面上不显,勾唇笑道:“先前在孟掌柜这买的荼蘼花不知落在了何处,寻了几日都未曾寻到,不知孟掌柜可有出些新样式的绒花?”
这话不过客套,那荼蘼花早被她丢在了扬州,她如今在汴京,自然是寻不到。
掌柜笑得脸上褶子都堆在了一处,他忙点头,“自然是有的,商小姐还请随我上二楼挑选。”
他知商月楹买得起他这珍宝阁里的首饰,自然是笑脸相迎,匆匆忙忙就将商月楹领上了二楼。
二楼摆的都是些更为精致的珠钗首饰,价钱上自然也贵了些,只有零散几名女客在随意逛着。
掌柜替商月楹斟了杯热茶,又招呼她坐在西面的椅子上,这才转身去取了新出的绒花式样来。
妆匣被打开,掌柜将雕刻精细的绒花推去商月楹面前。
商月楹垂眸看去,不由挑眉,“牡丹?桃花?”
掌柜洋洋自得道:“虽是寻常的花,细节之处却不是外头那些能比过的,商小姐不妨举在光下瞧瞧。”
商月楹闻言便拿了一朵牡丹绒花走去窗边,抬手置于光下细看。
牡丹色调艳丽,握在手中竟衬得她的指尖都白皙了几分,花瓣摸着软滑又细腻,分离出来的枝叶上缀了几颗珍珠,用铜丝细细缠着,花芯里则是用了琉璃雕刻。
商月楹缓缓转动牡丹,那琉璃花芯便如流云漓彩般耀眼。
掌柜笑眯眯捧上另一朵,“商小姐手里这朵唤‘相思玲珑’,我手中这朵则唤‘春不晚’,我倒觉得这相思玲珑更衬商小姐。”
商月楹要来铜镜,将手中的绒花悬在发间比了比,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动静不小的脚步声。
她掀眸看去,一双做工精巧的绣鞋先踏了上来。
薛玉那张总有些盛气凌人的脸映入眼帘。
见她拿着牡丹在鬓边比,薛玉意外挑眉,三两步走了过来,“商小姐,真是巧。”
薛玉的视线在商月楹手中的牡丹绒花上停了几瞬,意味深长地与掌柜道:“上回我来时,掌柜不是还说这相思玲珑没货了么?商小姐即将与我成为一家人,日后自然是亲密的,掌柜就替我也拿一朵吧。”
商月楹蓦地没了要买首饰的心思,脸也不自觉沉了下来。
姓薛之人,当真都讨厌极了。
醋。
“嫂嫂?你说呢?”
嫂嫂
“薛小姐还请慎言!”商月楹不复往日在汴京的端庄形象,倏而厉声喝止了口无遮拦的薛玉。
薛玉细眉微扬,好似见到商月楹发怒一事尤为稀奇,竟还抱臂娇笑几声,“陛下赐婚,商小姐要嫁进我薛家,嫁给我堂兄一事,满汴京的人都知道了,何必还藏着掖着?”
她微眯眼眸逼近一步,“这声嫂嫂我唤不得么?还是说商小姐也觉得自己当不得我的嫂嫂?”
这几日,商月楹与薛瞻得景佑帝赐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世宦之间向来爱将秘密摆在明面上,商家先前与宁家来往频繁,汴京里多少也是传了几句的。
二楼本就只有几位女客,这会见薛玉说话夹枪带棒,不由都停了手上挑选的动作,耳朵早已高高竖起,打算听听薛家对赐婚一事的态度。
商月楹先是微怔,而后听出薛玉话中的意思后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莫名其妙被赐婚还没高喊一声倒霉呢,她薛玉这会还蹬鼻子上脸反倒代替薛家嫌弃起她来了?
“当不得?”商月楹微挑眉梢,视若无睹般继续在铜镜前比着鬓边的绒花,“原是觉得要守些规矩,你既要与我亲昵,唤我一声嫂嫂,那我便应下了。”
她笑吟吟瞥了眼薛玉,神色坦荡,“我那未来夫君求陛下圣旨时可是说了,他只喜欢我,
他既然对我如此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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