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婶送我的镯子才好,你叫什么呀?”
那婢子生得平平无奇一张脸,与倪湘身后那个丰腴体态的冬梅差之千里。
商月楹见过冬梅,听过她讲话,晓得收票子的不是她,遂刻意往平平无奇的婢女身前摔。
主子问话,做婢女的不得不答,只听她道:“奴婢贱名,恐污少夫人尊耳。”
只此一句,商月楹蓦然扇几下眼,不动声色与春桃互相睇眼。
视线往下落,见春桃小拇指动动,商月楹立时沉下心来。
这小动作是她与春桃常对暗号所用,春桃耳朵灵敏,她亦不差,都觉着是这婢子,那便不会有岔处了。
商月楹笑一笑,道:“什么贱名不贱名的,你方才救了我呀!”
那婢女只好道:“奴婢名唤冬莺。”
怪不得一把嗓似莺啼曼妙呢,当真人如其名。
商月楹没再说甚么,只稍稍夸赞冬莺几句。
章兰君见事态平息,扫量一眼天色,忙招呼众人往前厅去小坐,静候晚膳。
商月楹得了她一对宝镯,自然不扭捏,知礼叫长辈与客人先走,自个则落在最后。
待月亮门处只剩她,商月楹敛起心神,飞快旋身往元澄身旁去,塞了方盒进他手里,借以间隙吩咐他几句。
元澄先瞪圆两个乌瞳,而后见她神情稍肃,亦跟着平了嘴角,沉着脸点点下颌,比了个手势与她。
那厢,荣妈妈催促一声,商月楹立时答了,提裙往外走。
拐了几条长廊,行至前厅,尚未进门,春桃总算寻着机会与商月楹说话,“小姐,当真是她。”
商月楹佯装瞧自己裙摆上的丝线,小声道:“我已吩咐过元澄谨慎些,侯府奴婢的月钱只得那些,那银票可不是小数目,她必会想法子送出去,今日府里的客多,我猜想便是今夜寻个由头出去。”
“你且瞧着,这其中必定有鬼。”
生气后劲失控悬崖勒马
夜里幽静,一水整齐的婢女在廊下掌灯,厅内灯烛微黄,席间,几个姑娘仿若忘性大,转首将龃龉忘却,笑吟吟端坐一处悄声耳语。
“欸,那窦小姐瞧着孤零零的。”因着白承微与商月楹早就认得彼此,故而二人比邻而坐,白承微咬一口蒸鱼,屈肘搡一把商月楹,朝她低声咕哝。
婢女奉菜,商月楹侧身答道:“你瞧她是愿意与咱们坐在一处的模样么?”
薛玉拉着宁仪然与章令姝独占一方,薛江林与章兰君坐上首,她与白承微坐章兰君身侧不远,倒是窦婉君与当姑父的薛江林做得近些。
薛江林时不时低声嘱咐她多吃些,省得出嫁前连嫁衣都撑不起来。
摆足了姑父的姿态。
商月楹扇几下眼皮,扫量章兰君一眼,只道今日请窦婉君来,怕不是她这二婶的主意,只不过窦婉君搬出侯府,薛江林这做姑父的想叫侄女凑凑热闹罢了。
白承微笑一笑,乜她一眼,“这敌意细了瞧,连我都觉着莫名其妙,都怪男人,回头你好好调教调教他。”
她一把嗓压得益发低,商月楹听及‘调教’二字,耳根稍稍红了些,轻咳一声,忙垂首喝汤以作掩饰。
“阿玉顽劣,今日闹了些笑话给你们瞧,”章兰君宛然笑笑,捧杯起身,不忘睇薛玉一眼,催促她敬酒,“来,我带着阿玉先敬你们一杯!”
薛玉撇开脸努努嘴,尚还算晓得分寸,不好再叫白承微这个外人笑话,一张俏脸在朱唇轻张时略微有些僵硬地笑,“嫂嫂,白姐姐,吃阿玉一杯酒罢?”
既都起身,薛江林识趣,索性当先仰头喝下一杯,而后摆摆手招呼,“几个孩子慢用,我还有事,便先离席了!”
他虽为长辈不可缺席,但说这席面上皆是女子,想来说话间多会顾及他是男子,放肆不得。
果真,薛江林这厢方走,宁仪然与章令姝这两个姑娘家立时轻拍胸脯,互相睇眼,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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