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是这样的顽劣,压制了李鸪。
“那便好,妈妈,九娘可还好?”她道。
荣妈妈倏软眼眉,伏腰答道:“奴昨夜亲自将九娘送回了家,唯恐她因名声尽毁想不开,一直温言劝她,莫要因此就舍弃性命,畜牲伏法,她该高兴,该痛快,这才拖到夜里才回府哩——”
“九娘将奴的话听进去了,只讲日后还是会卖猪肉,顺带要奴带句话给夫人。”
商月楹不免笑一笑,“什么话?”
荣妈妈:“九娘讲,多谢夫人拦下她,多谢夫人愿意替她站出来,她讲,日后夫人若要去买猪肉,她不好再收夫人的银子。”
商月楹咬几下唇,终是放下心来,笑道:“晓得了,中秋夜的席面预备着,差人去她那照顾生意罢!”
说话间,忽听元澄歪了脑袋在月亮门下唤她。
商月楹回首睇一眼,朝他招招手,“有何事?过来。”
元澄咧着嘴三两下跑来,嘻嘻笑道:“大人派兄长回来传话,讲是那位许副使殿前状告李鸪罪行,李家试图包庇求情,那三皇子却不知从何扯出李鸪从前种种罪状,陛下大怒,对李鸪数罪并罚,判其流放千里——”
“二皇子与四皇子亦受牵连,大人晓得夫人心切,特地叫兄长回来走一遭哩!”
商月楹听得‘流放’二字怔松片刻,“真给流放了?”
抑不住眼眉间的喜气,商月楹立时起身,“可有讲何时流放?”
元澄:“大约便是今日。”
商月楹笑意更甚,一霎旋裙往外走,“走,我要出去瞧瞧!”
方走几步,却说元澄又将她唤停,摸出怀里一封信来,“这信是兄长带来的,讲是那位许副使叫夫人亲启。”
商月楹扇几下眼,接来窥上一眼。
却说见信如见人,潦潦草草的字迹洇满整张信纸——
月楹妹妹,祝好,可否邀玉屏妹妹出来,我们仨许久没小聚过啦!
轮得着你来管我的夫人
“招人笑话,何时聚过?”商月楹嫌弃撇撇唇,屈指弹一弹信纸,将其卷起塞进腰间。
虽如此说,却旋裙往外去,“元澄,吩咐引泉套车罢,我去接玉屏。”
方走几步,又转首笑一笑,“元澄,今日你就不必跟着我了,有许临绍在,我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元澄张张唇要讲甚么,却说商月楹已自顾摆了手离去。
这厢只吩咐春桃跟着自个,商月楹辗转到了雀笼巷,备着薄礼登了柳家的门。
柳如淙未在家中,叫商月楹有些诧异的是,柳家领路的婢子讲柳母亦出城往玉泉寺去了,今日府中只得玉屏一人。
信步穿园而过,蜇入后院,便在花影旁窥见玉屏。
悄声唤停婢子,商月楹旋即放轻脚步,猫儿似的无声靠过去,离得近了,立时蹦起身,佯佯惊叫一声,一把剪紧玉屏的胳膊,“瞧什么呢!”
玉屏叫她吓得退却半步,匆忙摆手,瞧见是她,没好气指一指她的腮,戳出一个窝来,“魂都要叫你吓没了!”
“见着我不高兴呀?”商月楹嚷开欣欣笑声,歪了脑袋往玉屏肩上倚,似软了一身骨头,攀在了玉屏身上。
玉屏一张秀脸被花影映照得斑驳,只见她眼波流转,轻声笑一笑,“找阿姐何事?往日你若无要紧事,不会登我家的门。”
商月楹:“就你晓得我,我还真有一桩事找你。”
言讫她掏出许临绍的信,在天光下斜给玉屏瞧,“你可还记得他?昨日我遇见他回京,今日他便递了信来,偏还叫我唤你一道去。”
她笑弯两个眼,细眉挑出一丝促狭,“想是记着当年惹哭你,如今都长大了,便要当面与你赔罪?”
玉屏双目轻合,‘啊’了一声,“是他呀。”
旭日当空,商月楹持扇遮阳,伏腰凑近玉屏的脸,俏声问:“那你去不去呀?”
却说玉屏未正面搭腔,只岔了话讲:“今早我听母亲说,你昨日在鹤春楼替人出头,得罪了李家,此事可是真的?”
商月楹遂将昨日之事复又明白与玉屏讲一遍,“放心,薛瞻差人带了话回来,那李鸪今日便要流放去西境,欸,玉屏,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出门瞧个痛快?”
玉屏欣赏窥她眼眉,噗嗤一笑,“你如今倒益发本事,何时教教我?”
商月楹嗔怪啧一声,“给个准话呀!”
见她急了,玉屏才弯身采撷一朵秋海棠别在她的鬓旁,笑瞧她比花颜更明媚的脸,“去,都督夫人发话,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晓得玉屏在逗弄她,商月楹立时歪身抓她的腰,“好呀,你笑话我,看我如何治你!”
但说树树皆秋色,玉屏派小厮去街上探来消息,讲那李鸪要过了晌午才上路,遂留商月楹用罢午膳,稍作歇息。
未时方至,二人摆手出门,往李鸪必经之路去。
外头吵嚷,商月楹挑帘暗窥,但见路旁围满倩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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