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
“太太!”青竹忙出列,“您是要叫大爷吗?”
“不!”
沈柠摇头,好大儿今天在家,要跟几个帐房,理历年的族田收益,看其有无短少。
因为赖家和周瑞,他是不放心那些人了。
这一会,就让他先把那边的事理好再说。
“你先去帮我把焦大喊来。”
“是!”
青竹也急匆匆的去了。
沈柠靠在椅上微微闭眼,算着东府出事了,谁能收获最大最多。
贾赦是第一个被排除的人。
他的自我认知一直都很明确,当一个上下都放心的荣国府继承人,只要吃吃喝喝,有美人和古董相伴,他能宅家一辈子。
贾政以君子自居,古板固执,就算想走捷径,他也只敢仗着老太太的势,在家里压榨一下他大哥。
在外面,他就是个谦谦君子老好人,应该想不到对好大儿出手。
贾母……
对她出手倒有几分可能,但是对贾珍……,只要贾敬还在,也不会马上动手。
邢氏就更不可能了,只有王氏了。
因为王家和王子腾,她有条件,也有能力朝好大儿动手。
嘶~
沈柠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意。
王家至今未还欠银,王子腾只怕也很急,毕竟太上皇已是过去式,哪怕皇上手中的权利再有限,让他的仕途不那么顺,还是很容易的。
好大儿出事,她一个高龄产妇受不住,当场死都有可能。
到了那时……
还没长大的蓉哥儿,是不是也要跟贾琏似的,在王氏身边长大?
甚至她都有可能不让他长大。
想到这里,沈柠再也坐不住了,“取笔墨!”
宅
“太太!”
焦大执礼甚恭。
见到沈柠的时候,早早便弯下了腰,“您叫我?”
“坐!”
沈柠看着老头坐稳,这才道:“都是自家人,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了,老爷出了家,如今府中一切全在珍儿。他那里的出行,府卫还当尽心。”
“……是!”
焦大迟疑的问:“您的意思是还按以前的轮值方式来?”
府卫不仅有护卫宁国府安全之责,曾经还每有轮值之人,守在老主子和少主子身边。
老爷少时,他就曾守护过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待到府中确定去武从文,府卫就只有护卫宁国府安全之责了。
老爷不要他们相陪,珍大爷有样学样。
如果……
焦大的眼中忍不住带了点期待?。
太太把蓉哥儿交给他,又逼着学堂里的贾家子弟每日多学一门武课,是不是就想重现祖上武事?
“不错!”
沈柠不知道老头所想,点头道:“听老爷说过,少时每日有两人轮值在他身边,老太爷处是四人。如今府里还了国库欠银,不知引来多少人不满,我的意思是,蓉哥儿身边照旧,毕竟学堂离家不远,这宁荣街不管是前街还是后街,都是贾家的地盘,轻易不会有事,但珍儿身边,得加大保护。”
“……是!”
虽然跟自己想的有点出入,但是,能让太太如此担心大爷的安全,那必然是有事的。
焦大郑重应下,“那大爷那边,老奴就派上一明一暗两拨人,明的四人,暗的四人。”
府里子嗣艰难,他们这些奴才也都不安的很。
如今老爷不管事,蓉哥儿还小,珍大爷真是不能出一点事,“出行车、马,每日一查。”
“成!”
沈柠对老头的应对很满意,“告诉大家,以后每人每月,我这里另赏一两银子。”
“奴才替兄弟们多谢太太赏!”
府卫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这样的赏了。
但这一个多月,已经接连受赏。
在府里是每人每月二两月银,学堂每人每月虽只轮值一次,却有三百钱,帮着两次抄家,又都得了四十两,现在再加固定的一两……,哎呀呀,这在以前都是想也不敢想的啊!
焦大回去的时候,脚步带风。
去年他们人心惶惶,不仅怕解散,还怕府里不再安排大家的前程了。
没想到转个眼,到年龄的同僚还跟以前一样都有了前程,未到年龄的也都有了用武之地。
这真的不枉他们巡逻之余,还每天辛苦训练。
虽然活加了不少,但银子却也实打实的。
将来出府这都是家底。
所以,在贾珍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常坐的马车以及几匹马,就被焦大带着一群府卫并贾蓉、贾芸好生检查了一遍。
能在死人堆里,把当年的老主子背回家,焦大可以说早被岁月堆成了全才之士。
“……都瞅瞅,这就是闹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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