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张扬灿烂笑容:“听公西仇说公西一族都能歌善舞……歌我是听到了,这舞不如露一手?”
其他乐者听到筚篥停下,默契改了更欢快的调子,即墨秋仰头看着沈棠,青年白净面庞并无波澜,唯有那双眸子盈满不加掩饰的仰慕热切以及顺从:“恭敬不如从命。”
即墨秋相貌与公西仇很相似,但兄弟俩气质却截然不同。或许是性格缘故,公西仇比即墨秋气质更有攻击性,仿佛一朵带毒且颜色浓艳的花、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心情一个不爽就能暴起伤人,同时又对武道有着惊人的坚毅韧性,可远观不可亵玩,敢玩他就敢咬;即墨秋相较之下多了些温润无害,但要是轻率下了结论,那就大错特错了……
沈棠也见过他一袭武铠,临阵对战的模样,赤红武气爆发,红缨飞扬,炽烈如日,杀气染上眼角眉梢,同样不可小觑。他的刺是没有公西仇那么多,但握着同样会扎手。
青年闪亮眸子一瞬不瞬看着沈棠,清澈到能映出她整个人影。与他对视瞬间,心头猛地生出一个古怪念头,这一幕莫名很眼熟,仿佛、仿佛同样场景,她曾见过无数遍。
沈棠的舞步都是随心而起,随心而止。
踩着乐声,没有固定的章法,似一阵风穿梭大街小巷,捉摸不透。相较之下,即墨秋则不同,青年的舞步起初还有些拘束生涩,举止之间更像某种神秘仪式的古老祭舞。
一步一舞仿佛在讲述什么。
沈棠看不懂,但就是觉得有意思。
起初还能笑着欣赏。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心口位置不知何故传来阵阵刺疼,回神低头仔细去探寻刺痛来源,那种错觉又荡然无存。待沈棠回过神,一眼便看到即墨秋盈满关切的眉眼。沈棠问:“你跳结束了?”
即墨秋不知何故,神色似有落寞。
“还未,只是看殿下走神,似有不适。”
沈棠放下虚捂胸口的手:“哎,不知是不是‘子虚乌有’同时运转太吃力缘故……刚刚觉得心口有些痛,像是被人捅了一剑,说是一剑也不对,那种触感不像是冰冷金属……倒像是,有点儿像……木头椽子……”
即墨秋闻言,彻底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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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的手在即墨秋眼前晃了晃。
心下微沉:“大祭司怎么走神了?可是我这身体……这症状,有什么毛病不成?”
她这具身体跟正常人不同,又与公西一族关系密切,即墨秋作为大祭司可能了解一些沈棠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眼下霸业要紧,要是因为身体拖了后腿,回头全世界都只能下海当美人鱼了。想到这点,沈棠心中有些焦虑。
谁也不想关键时刻被这种意外拖后腿。
即墨秋还未开口应答,沈棠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拖到路边,此地耳聪目明的武者文士可不少,她不想横生枝节。即墨秋并未挣扎,顺着沈棠力道挤出人群,眨眼混入人群。二楼雅间的檀渟一直目送他们消失不见,若有所思。祈妙几人注意力却不在此处。
她们还在回味主上方才的即兴舞姿。
有个女君还是公西仇保育协会的社员,神色难掩激动:“刚才那位可是公西大将军的子嗣?二人长得可真像啊,却是两种风姿。”
下一句就是:“不知他修为如何!”
同伴附和:“虎父无犬子,定然不弱!”
祈妙忍俊不禁,说出一个震惊众人的真相:“什么‘公西大将军的子嗣’?楼下那位可是大将军的兄长,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
公西仇跟即墨秋的关系没有刻意隐瞒,但也没有广而告之。前者在康国挂名大将军多年,朝臣对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公西仇归来之后,除了公西来跟荀定大婚在人群转了转,其他时候都沉迷修炼。公西仇尚且如此,跟康国纠葛更浅的即墨秋更孤僻。
故而,知道兄弟俩关系的人,仍是少数。
同伴回想刚才看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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