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她不想高兴得太早,所以一个劲地假装淡定。
可她复盘了一下整个面试过程,貌似找不到“宝嘉”不要她的理由。
招聘和应聘本身就是一个闭环,原理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花里胡哨搞那么复杂,到头来依然是双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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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出卖劳动力的一方,就是让资本家吸血盘剥的,她不信自己吃亏,对方还不乐意。
她只是在犹豫被录用以后要不要发朋友圈。
现在她的朋友圈里一大半都是跨专业考研、考公考编上岸的,都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宝嘉”虽然在业界有名,但毕竟是私企,是会站在风口上扶摇直上,还是会随着政策变化一落千丈,很难预料。
世界瞬息万变。
谁能想到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在父母车祸去世的当天一夜没了房产车驾,遗产被叔伯姨舅钻着法律漏洞瓜分殆尽,生活难以为继。
那一年她十一岁,在本该最快乐的年纪,知晓了人心险恶,尝遍了人情冷暖。
父母的遗体火化那天,她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连衣裙,捧着父母的两张遗照站在殡仪馆的遗体告别厅,眼里的泪水已然干涸,肿得像核桃的两只眼睛没了昔日的光芒。
黎骥程穿着正式的西装前来吊唁,步履稳健地走到她面前,怜悯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和那些劝她节哀顺变的人不一样,沉默地蹲下身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温柔地问她:“没人要你了?”
话虽残忍,却是事实。
她红着眼,楚楚可怜地望向他,没说一个字。
黎骥程俯身对她说:“那你只好跟我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忍心离开那么久?
为什么回来了都不告诉她?
收到。
上午的面试告一段落,几个面试官疲惫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眼神都涣散了不少。
今天是各路牛鬼蛇神的大乱斗,有因为成绩优异而目中无人的,有因为谈到未实现的梦想哭哭啼啼的,有社恐内敛到五分钟不说一句话的……
对比之下,稍加点拨就能成功悟道的明珠,竟被衬成了内外兼修的仙品。
郝佑临禁不住仰天长叹:“我本来不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今天面试完真的开始为我们国家的未来担忧了。”
卓琳笑了笑:“你放心,根正苗红的都在国家机关和科研单位呢,我们只是跟在后面捡捡漏。黎总,您说是吧?”
黎骥程的魂还附在今天见到的明珠身上,并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被强行拽到两人的频道,面不改色道:“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没听到,烦请再说一遍。”
郝佑临自顾自揶揄道:“我们黎总也没进过国家机关和科研单位,你难道能说我们黎总不牛吗?他可是十六岁就上了牛津,a-level考试分数超神,本科期间成绩全优,一毕业就进了松旦,之后出国干外贸,现在又回国和老东家打擂台打赢了漂亮仗,就问还有谁?印象太深刻了,我自己的履历都记不了这么清楚。我们黎总干的都是实事,不比那些打着深造的幌子逃避实际问题的高学历人才强?”
“不好意思黎总,是我失言。”卓琳礼貌地跟黎骥程道完歉,随后又转回头问郝佑临,“你什么学历来着?”
“博士。”
“……”
“嗐,学不学真本事有什么要紧的,关键是人脉。到了那个圈层,出门靠朋友才是箴言。”
卓琳不跟他这个狠起来连自己的台都拆的双标党掰扯,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对着黎骥程邀请:“黎总,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已经在我们常聚的茶餐厅点好了菜。”
黎骥程虽然做事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但在团队中还算合群,闻言“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六个人一起走出会议室,乘电梯下楼,路过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了黎骥程。
“黎总您好,这是今天来面试的一个小姑娘让我转交给您的。”
那小姑娘还特懂事地单独给她买了一杯咖啡,她不亲手交给本人都不好意思,否则她肯定不会揽这桩麻烦。
黎骥程素来不苟言笑,不是她愿意轻易招惹的人。
想来对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真是细心周到。
黎骥程一听便知她说的是明珠,垂眸看了前台女生转交给他外卖,伸手扒开了套在外卖盒外面的塑料袋。
透明塑料盒里装是当下流行的低糖减脂餐。
餐盒表面果然贴有便笺。
便笺上的字迹清秀,显然是临过帖子,专程练过的。
郝佑临的大脑袋凑过来,正准备看便笺上的内容。
黎骥程一把拎起袋子,抛给其余人一句话:“下午的面试我不参加了。”
郝佑临忍不住吐槽:“你今天是有点不对劲,来了面试现场也心不在焉的。要不是知道你不近女色,我都要怀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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