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双醉眼,“哥,你又不喜欢女人,你把芳籍让给我好不好?我求你。”
“喜欢?你懂什么叫喜欢?你要真喜欢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你叫她怎么做人?”方绍伦一脚踹开他。
方绍玮又扑上去扯着他裤脚,“哥……”一块长大,他早摸清他哥的软肋,想要的东西,抢不到也能求得到。
两人拉扯着,却听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老管家满脸喜色地跑了过来,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跟小青年似的飞扬着步伐,可见其喜悦,“大少爷,刚大少奶奶昏倒了,二房姨娘看过了,又请了大夫,是有喜啦!老爷高兴得什么似的,您快去发赏……”
兄弟俩对视一眼,方绍玮愣在原地,方绍伦甩开他,径直跟着老管家走了。
来到厅堂里,方学群果然一脸喜色,冲方绍伦道,“一个月拢共回来几天?不在房里陪着,到处乱窜!老婆昏倒在地上都不知道,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又转头吩咐老管家,“快备香烛纸钱,总要敬告先人,请祖宗们保佑才好。”
虽说生了含章他也高兴,但封建传统观念作祟,自然还是盼着孙子。
孙妈妈递上备好的红封,一旁侍立的仆从们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上来道“恭喜”,方绍伦只能发了赏钱,又到祠堂祭祀了祖先,才回到房里。
沈芳籍躺在床上,旁边两个小丫鬟伺候着。方绍伦命她们下去,又把门关好,才回到床畔,看着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愧悔难当,“芳籍,是我对不起你,没管教好绍玮……”
“方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不知检点……”两行泪水滑落在消瘦的脸庞,沈芳籍哭得难以自抑。方绍伦忙扯过巾帕递给她,又轻拍她肩膀安慰了半晌。
等她平静下来,才续道,“芳籍,我接了器械所的聘任书,你跟我去沪城吧,圣约翰的医术靠得住,我会打点好医生。”
错已铸成,只能想法子补救。他带着怀孕的妻子去沪城上任,合情合理。如今医术比过去发达,时日还浅,总要将对身体的损害降低到最小。
沈芳籍却蓦地颤抖起来,“方大哥,绍伦,我……我……”她当初为妾半年,肚子毫无动静,私心里觉得自己恐怕无法生育,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只手抚上腹部,眼底流露出难以形容的光彩。
方绍伦愣了愣,“……你想留下这个孩子?”
沈芳籍又哭起来,“方大哥,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方绍伦怔愣半晌,叹了口气,“别哭了,芳籍,你喜欢……绍玮吗?”
沈芳籍红着脸,垂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声,“我……我不知道……”
她喜欢方大哥,可方大哥不喜欢女人。她从来没有被人热烈地追求过,方二少干别的还勉强,谈爱情却是很有一手。
冬季里鲜花少许多,他跑马到山上,采下冬樱、红梅、山茶花,只为了她每天睁眼就有新鲜的瓶插。胭脂香粉各式女人喜欢的小玩意儿,时不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但凡月圆的夜晚总会隔墙吹着洞箫,用如泣如诉的箫音传递着思念和仰慕……
沈芳籍是个女人,是个渴望爱情独守空房的女人,尽管礼义廉耻拉扯着她,但情欲的本能也将她炙烤。
方绍伦看着她的神色,心里五味杂陈。但至少不是方绍玮强迫她,多少能让他少些负疚感。
可这乱麻一样的关系,也让他烦恼不堪,他站起身,“芳籍,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我大概三天后走,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跟我说。”
三天后,方绍伦还是一个人踏上了返回沪城的列车。
方绍玮破天荒的亲自开车送他到火车站,一路跟他絮絮叨叨,“哥,虽说让你担了这个虚名,但横竖都是一家人,百年后你也有人承继香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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