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
秦乐怕是更煎熬痛苦。
乘坐小飞舟过去，不到两刻钟便到了秦家。
秦家的宅邸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能明显感受到萧索凄然，相比第一次看到的气势恢宏，现在门庭冷落了不少。
看守大门的是个小妖怪，她认出是暮宛然后，连忙爬了起来，匆匆地行礼叩拜。
“不用多礼，带我去见你家主人。”暮宛然让她起来了。
小妖怪连连点头在前面殷勤地带路。
一路进来，里面的蛟妖寥寥无几，修为都是中境。
再也没了在东洲大门旌旗猎猎，大妖林立的壮观景象了。
大家族一朝倾颓不过如此。
“少主，有客人来了。”小妖怪垂手在一间石室前站住。
半晌后石室的大门被打开。
“你——”褚逐青有些不敢相信见到的。
分开不过半月，秦乐竟然这般沧桑了，两鬓隐隐还有白发，她很意外地看向两人，枯败的神色中流露一丝惊喜，“然然，阿青，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暮宛然也有些心酸，“我和阿青是临时起意，秦姐姐，你给的玉简丝毫没有提及自己，我以为，你，你还好。”
秦乐挥手要小妖怪先退下，她笑了笑叹道：“确实还好，我还活着不是吗，走吧，到花厅去。”
“里面是花凉吗？”暮宛然不忍地问道。
秦乐侧身看了眼石室颔首，“你们，要去看她吗？”
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点头。
石室内很冷，一张白玉床上放置其中，上面白雾缭绕，在彩色衣裙的少女身上萦绕无休。
“还要谢谢苏鹤姐姐愿意给我这千灵玉床，让我能温养花凉，我，没想到”秦乐嗓音嘶哑声音渐低。
暮宛然轻声道：“阿姐是嘴硬心软，她那日在海宫也是一时之气，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你和苏鹤姐姐都是很好的。”秦乐说着又看了眼沉睡的少女眸子中郁色更重。
“秦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花凉醒来了，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褚逐青看秦乐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秦乐勉强地笑了笑，她在玉床前半蹲下来，替花凉拂去散乱的青丝，“我，没法控制自己，午夜梦回都是我一剑杀了花凉的场面，睡不了，没办法”
屋子里的两人一霎时沉默了下来。
尽管都知道是秦峰夺舍了她，可提剑贯穿了花凉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用的还是花凉亲手送的剑。
“秦姐姐，她会醒来的，一定的。”暮宛然说完，又感觉自己的宽慰太苍白了神色微黯。
秦乐抹了把泪抬眸勉强笑道：“嗯嗯。”
屋子里的氛围太沉闷，暮宛然转移了话题，“我们来是想亲自谢谢秦姐姐你给我的玉简，要不是你，城内的反叛大妖和邪修还没那么快的肃清。”
“这是我该做的，就是，里面有个人我一直没有找到是谁，那人修为不是最好的，但藏的是最深。”秦乐叹道。
褚逐青笑了，“你放心他死在了东离山。”
秦乐有些惊诧，“怎么死的？”
两人将东离山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秦乐若有所思道：“那人连渡仙宗的玉疏都能掌控，竟然这么死了？”
“掌控玉疏？”褚逐青讶然道。
秦乐颔首，“也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弟子告知我的，他曾偷听到那人和秦峰的对话，谈话里提到过。”
修为不高，但能掌控玉疏。
褚逐青心里面的不安又浮上来了。
一些飘渺的碎片在脑海里浮浮沉沉抓不住。
“阿青，你怎么了？”暮宛然关心道。
褚逐青深吸一口气笑道：“我没事。”
管他心思怎么深沉，反正都已经死了！
两人又在石室陪秦乐坐了一阵，怕秦乐废寝忘食，两人还特意地留了下来，和她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离开秦家后，天已经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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