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肮脏的草席上。陆晏吟站在牢门外叫他,他却像听不见一般,头都不肯动一下,陆晏吟着急的伸手推这牢门却怎么都推不开。身后忽然走近几个狱卒,像是没看到陆晏吟,从她身边走过打开牢门,粗暴地将荀鉴从地上拽起来,嘴里说着:“吃断头饭吧。”
&esp;&esp;陆晏吟看着荀鉴从地上爬起来,端起饭碗要吃,下一刻却七窍流血,断了气。
&esp;&esp;那两个狱卒一惊,连忙差人去通报,临走时还啐了一口,骂道:“死奸贼,真是晦气!”
&esp;&esp;奸贼?
&esp;&esp;陆晏吟正要跑进去,那牢门却又死死合上,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推不开。
&esp;&esp;牢里转眼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她和荀鉴。梦里陆晏吟跌坐在地上,下一秒睁开眼醒了过来。
&esp;&esp;耳边濡湿一片,陆晏吟叹了声气。
&esp;&esp;自己是怎么了,荀明彻不过几日未归家,她就这个样子?
&esp;&esp;在枕上闭眼假寐了半刻,陆晏吟最终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坐起身来。
&esp;&esp;她摸着黑找到了鞋子,走到书案边,伸手找案上的火折子。
&esp;&esp;手里刚够到东西,就听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esp;&esp;陆晏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esp;&esp;屋里还黑着。荀鉴抬脚进来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应声看去。
&esp;&esp;陆晏吟散了发,穿件浅色的里衣正站在屏风前,一动不动的。
&esp;&esp;“阿吟?”
&esp;&esp;荀鉴开口,朝她走去。
&esp;&esp;“怎么还没歇下?”
&esp;&esp;就这一瞬间,荀鉴走至身前的瞬间,陆晏吟的心好像被挠了一下。
&esp;&esp;陆晏吟没说话,在荀鉴的手搭在她臂上时,她才如梦初醒道:“你回来了?”
&esp;&esp;“嗯。”
&esp;&esp;脑中闪过梦里他残缺的惨状,陆晏吟开口时先哽住了。
&esp;&esp;接着有温热的感觉流下来,她伸手去摸——是眼泪。
&esp;&esp;荀鉴被她吓住了。慌不择路的伸手替她去擦泪,甚至忘了用自己怀间的帕子,就这么用官袍的袖子一点点揩去她的泪水。
&esp;&esp;“怎么哭了?”
&esp;&esp;荀鉴温声问她,轻皱起了眉头。
&esp;&esp;陆晏吟不知怎么开口,便没做声。屋里黑漆漆的,只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esp;&esp;两人站了片刻,陆晏吟渐渐平复下来。
&esp;&esp;荀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要去点烛火,却被陆晏吟拦住了。
&esp;&esp;她不想自己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被荀鉴看清。
&esp;&esp;“这几日,你在吏部,都忙些什么?”
&esp;&esp;荀鉴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近几日衙门里事情不少。”
&esp;&esp;“你没给我写信。”
&esp;&esp;“你也没有。”陆晏吟答。
&esp;&esp;两人静默了半刻。荀鉴问:“不困么?”
&esp;&esp;“做了个梦。”
&esp;&esp;“梦见什么了?”
&esp;&esp;“爹娘吗?”
&esp;&esp;陆晏吟摇头,没说刚才梦见的事。
&esp;&esp;
&esp;&esp;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esp;&esp;屋外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esp;&esp;两人平躺在榻上,都没睡着。
&esp;&esp;“你想爹娘了?”荀鉴忽然问。
&esp;&esp;陆晏吟说:“没有。”
&esp;&esp;荀鉴像是懂了一样,没继续问。
&esp;&esp;“明日休沐,要出去逛逛吗?”荀鉴说。
&esp;&esp;陆晏吟偏头,问:“去哪儿?”
&esp;&esp;“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esp;&esp;陆晏吟想了想,说:“上次的戏,还未听完,怪可惜的。”
&esp;&esp;那时他们成婚前见的第二面。两人刚重逢不久,正是相对无言的时候。陆晏吟便找了家戏馆,拉着荀鉴一同去听戏。
&esp;&esp;那天唱的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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