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大摇大摆进了院子里,毫不收敛身上的气息。
“哇哇哇——哥哥!哥哥救救豆豆!”豆豆本来在门口玩草蛐蛐玩得正起劲,结果一个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人,直直闯了进来,把豆豆吓得兔子耳朵都蹦出来了。
他踉踉跄跄跑进内院,火速钻进卫河墨怀里,瑟瑟发抖。
“诶?”卫河墨在削柿子皮,准备趁着阳光好,晒些柿饼给豆豆尝尝,见他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不明所以地抱住他。
等他一抬眸,看见正巧迈步进来的白竹,先是呆愣了一瞬。
好标准的神棍!
不是,好不染凡尘的人。
一袭白衣,清俗淡雅,在冬日里全然不觉得寒冷,一派神仙的傲然姿态。
“是……国师大人吗?”卫河墨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程子君之前和他提过,说白竹是他们狐族里最不像狐狸的人。
白竹点点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就是老祖的心爱之人吧。”身上散发的老祖味道浓郁呛人。
卫河墨听见他如此直接的话,先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廓,而后慢半拍地把他的整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圆溜溜的杏眼缓缓睁大。
老祖?!
是在说程子君吗?
白竹不知道程子君居然还瞒着卫河墨自己的身份,他左右看看,问道:“老祖在吗?”
程子君的伤早就好了,不过为了再享受几日墨宝儿的贴心照顾,还是装作难以下床的模样。
他早在白竹靠近宅院的前一瞬就知道了,不过为了维持谎言,只能虚弱地坐在床上,等着白竹进来。
此时的程子君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他左思右想,没能想出来,决定放出妖力跟在外面,以便掌握情况。
故而白竹的第一句话刚说出口,程子君就陡然反应过来了。
“!!!”不好!
程子君顾不上装病,飞快地窜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卫河墨听见动静恍惚地扭头,正好对上健步如飞的程子君。
程子君难得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紧紧咬牙,眼神不善地瞪了一眼白竹。
白竹摸不着头脑:“???”
“墨宝儿……”程子君略微心虚地走到卫河墨身边。
豆豆察觉到这与众不同的氛围,抬起小脑袋八卦地瞅瞅。
“大哥哥,你不是还没好吗?怎么突然‘欻’一下就跑出来了哇?”豆豆带着稚气的问话直击灵魂。
程子君头一次感受到吃瘪是什么滋味。
卫河墨幽幽看了他一眼。
“这些以后再说吧。”卫河墨的这句话让程子君松了一口气。
白竹也回味过来了,他眼神玩味地瞥了一眼程子君,“老祖,这种事,瞒着心上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他确实没想到,堂堂狐族老祖,居然也会和凡人演起隐瞒身份这样的话本子。
有趣啊有趣。
程子君没搭理他,他确实想过要和卫河墨坦白,可是绝不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
“好了,是我不会说话,老祖不要见怪。”白竹在看见程子君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莫名松懈了下来,没有了先前那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在外面孤零零流浪的动物,突然有一天看见了自己的强大长辈。
对于狐族来说,程子君确实是定心骨一样的存在。
程子君把黏在卫河墨身上的豆豆拔下来,“之前给你送去的信,你看见了吗?有没有他哥哥的下落。”
白竹摇摇头,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这些年一直待在府中闭关修炼,确实没有留意。不过有一件事我很确定,京都里除了你们,从未有别的妖进来过。”
豆豆兴奋竖起的兔耳朵蔫答答垂下去。
“你们要找的兔妖和这个小妖是什么关系?”白竹手痒地捏了捏豆豆的脸。
卫河墨:“是他哥哥,他哥哥来人间十余年了,不知下落,豆豆便出来寻他,结果在京都断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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