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看着身着龙纹冕服的宣珩,眼中含了几分惊艳。
他上前一步,亲自拿了环佩坠在自家太孙殿下腰间,又替他理了理从冠冕上垂下来的九旒珠玉。
又接过一旁宫人手里的黄铜暖炉,塞进自家小皇孙殿下的怀里。
萧明渊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天寒地冻,小心手凉,拿着捂在手上,袖袍遮着没人仔细瞧着也看不见。”
宣珩看着手上的暖炉,心下一动,抬手压住萧明渊要抽离的手心。
小皇孙殿下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萧明渊含着柔意的凤眸,心下像是被烫了一下。
他红着耳朵根,主动轻声开口邀请:“雪天路不好走,萧哥哥不如与我同乘一轿,我那暖轿空荡荡的,多个人也暖和些,好不好?”
萧明渊凤眸暖了暖。
虽然先前长宁长公主私底下是叮嘱他,要同宣珩避避嫌。
不过如今他都已经又在东宫借宿了一晚。
今日风雪又大,眼下只是去前殿与众位朝臣们汇合,就算是与自家小皇孙殿下同乘也无妨,只要到了地方先分开便是了。
再说了,自家小皇孙殿下心疼人,主动相邀。
萧明渊也着实不想拂逆了他的情谊
“如此”萧明渊轻笑一声,颔首温声应诺,“那臣便多谢殿下赏赐了!”
上朝的地方是在奉天殿,等宣珩到的时候,群臣百官都已经在偏殿里头候着了。
为首几位老臣和王爷宗亲们,还有单独的隔间,设了桌椅书案可以容他们小憩坐等。
其余的官员虽挤在一处,但是外头天寒地冻的,屋内火炉升得旺旺的,又有热茶点心,自然比顶着雪天在外候着强。
等听到外头内侍传话,说是太孙殿下驾到,请诸位大臣上殿之时。
有些刚来,才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的官员还有些意犹未尽。
内殿的楚王听得这一声通报,却忍不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随意一放。
楚王:“呵呵!都说太孙殿下为了朝政宵衣旰食,勤勉得很。”
“今日是太庙祭祖的大日子,东宫离得又近,本王都能一大早进宫在奉天殿外头候着,怎么太孙这个时候才来?!”
“怕是不是当了监国呵呵,架子就大了,谁人都不放在眼里!”
萧明渊一进门便听见这话,眸色忍不住冷了冷。
他走上前去,朝着几位宗亲和老臣微微颔首行了礼。
才含笑看着楚王:“太孙殿下这半个月以来,白日要监国与各位老大人们打理朝政,得了空还要去陛下跟前儿请安侍疾。”
“这两日知道地方有各处下雪受灾,又招了下官进宫论策,自然辛苦万分,的确是比不过楚王殿下您是享清福的好命”
萧明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王,笑道:“听闻您这几日都带着一众文人墨客去醉仙楼谈古论今,想来,是清闲得很呢!”
话音刚落,楚王脸色一变,刚要恼羞成怒发难。
一旁的秦王宣炀便忍不住“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全喷出来!
“咳——咳咳!醉仙楼?!”秦王宣炀上下打量了一眼楚王, 随后视线忍俊不禁地停在对方脸上。
心下不由得一乐。
萧明渊这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被人家小心眼儿记恨上。
——不对,说起记仇护短, 还得是这小崽子记得狠。
旁人说上一句他那大侄儿的不是, 他看着就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了,真是半点儿亏都不让自家大侄儿吃!
不过这种护短的性子和狗脾气他喜欢!
“我说老六啊!不是二哥说你。”宣炀心下暗自咂舌,一面走到楚王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 抬手勾住楚王殿下的肩头:幸灾乐祸地开口:“我就说看你这几天气色不大好,一看就是晚上操劳过度的样子”
“啧啧!我还以为你是弟妹卧病在床, 你照顾媳妇出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你——”楚王脸色彻底黑了, 可是转头刚一对上宣炀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神色僵硬之后, 眉眼一时之间却有些犹豫和畏怯。
秦王如今虽然闲话少, 管事儿也少。
可是年轻的时候,性情暴虐, 行为乖张, 曾经当街鞭挞过参奏他的御史。
还挺喜欢和身为晋王的老三狼狈为奸,压着底下的兄弟欺负!
楚王幼时嘴甜心狠, 还喜欢告黑状, 暗地里没少被老二老三教做人。
如今被秦王拿手这么往身上一搭, 登时便回忆起当初一些不好的“经历”来, 连腿脚都有些发软。
楚王嘴角僵硬地扯了出来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勉强抬手,想要挪开宣炀的手臂:“呵呵!秦王兄,我同定远侯说几句闲话而已”
“二哥你看看!”
话音未落,一旁的晋王宣烬也上前来, 同自家二哥一起,一左一右地架着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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