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儒并不想同他再多说什么,抿了口茶后说:“去里屋看看你父亲吧。”
父亲回来了?
陆檀礼起身步入内室中,下人掀开重重帷幔,就看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男子。原来那股药味就从他身上传来,看见人进来后,面容瘦削的人只是淡淡点头。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男人才开口:“她对你好吗?”
“漱玉待我很好。”陆檀礼没料到母亲会让父亲回京,毕竟当年他做的事实属大不韪。
“那就好。”男人低咳几声,言语间没什么力气。
“母亲接你出来了。”
“嗯。”
“那挺好。”
陆檀礼也不知如何跟父亲说话,两人相伴的时间不过短短几载。随后他便因为触怒母亲被送去青州。
眼看他要起身离去,男人才轻声叮嘱道:“愿你不要跟我一个下场。”
“父亲并非所有女子都和母亲那般无情。”陆檀礼转身,眸色中闪过几抹同情。
“你母亲很好,是我自己逾越了。以为读了些诗书,就能当夫子。”男人笑容惨淡,他深知自己活不久。同妻君分离十几载也算是对他曾经冒犯的惩处。
陆檀礼不懂父亲的清高孤傲。若他早些对母亲低头,也不至于被送去青州。离去之时,他最后望了眼病榻上的文弱男人。论博学他也并非比那些读过书的女子差,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好在,他绝不会像父亲那般。
七月五日,大吉。
陆檀礼不到卯时就开始梳妆打扮,殷红的嫁衣极其沉重,要两三人一起为他更衣。沉重的金冠压着他脖子发酸,但还是强行撑起来。
外人都以为他是陆家的旁亲,但还是给了他陆家人应该有的身份。看到这璀璨夺目的婚衣乌陆氏满眼艳羡,因为当年他为了不进宫做出丢了门楣的丑事,只被一顶裹着红布的小轿抬出去草草了事。
陆檀礼从未想过自己二十五还能穿上艳红嫁衣。戴上红纱盖头后就在静静端坐。他听到外面宾客的嘈杂声,随后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一低头就看到自己亲手制作的鞋,心中不免雀跃。
姜漱玉轻握住男人的手指:“檀礼,我来娶你了。”
“是,妻君。”陆檀礼起身应道。
迎亲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姜家走去。
百姓们在路旁看热闹,其中一公子头戴帷帽痴痴望着那道红影,心头不免泛酸。听母亲说姜家那位好女子娶的人还要大上几岁。原来还是自己不够出挑。
由于挂念着在家中的弟弟,赵青琅只是瞧上几眼就匆匆回府。自从那位大师来了之后,弟弟明显安分不少。不再说那些胡言乱语,只是终日沉默不言。
赵青琅隔着门轻声说道:“弟弟,她今日成婚。你这般年轻俊俏以后有的是好女子娶你。”
屋内的赵怀逸闷声不吭,他攥紧衣袖怀念着妻君娶自己的情形。她会挑开自己的红盖头,同他喝合卺酒。随后温柔地为自己戴上耳坠,已视作破身。而这一切都已不再属于他,而是另外一个男子。
正如赵怀逸所料想那般,姜漱玉在喜房掀开男人的红盖头,轻轻抚摸那柔软耳垂。
“我要动手了,会有些疼。”
“恩,没事妻君。”陆檀礼从容浅笑,这点痛他哪里会承受不起。
男人被顺从地压到身下,姜漱玉小心翼翼地拿出耳坠。她动作很轻,怕他太疼,轻吻之后猛地向前一刺。剧烈的刺痛让男人身子发颤,血珠从耳垂渗出来,姜漱玉用白布接好。鲜红的血落在帕上,象征着男子已经破身。
赵怀逸咬紧双唇,温热的泪水从脸颊滑过。他身子发疼不住颤抖。红润的眸子变得迷蒙,低声不住啜泣。
为何重来一次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他到底哪里走错?
同一片夜色,有人孤枕难眠泪流满面,有人则是鸳鸯交颈恩爱缠绵。
天刚擦明,成为新夫的陆檀礼就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新郎子理应第二天早起,为婆公敬茶,他可不能怠慢了。
张管事已经对他暗示公公不喜自己,更应将分内之事做好,省得妻君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刚更衣床榻上就传来动静,陆檀礼放下玉梳。恭敬地跪在床榻边,想要帮她穿衣。
“妻君你起来了。”
“嗯。”
姜漱玉刚要起身,突然感到脑子一沉,里面似乎塞了诸多奇怪的东西,让她不由眉心紧皱。
“妻君你没事吧,”陆檀礼面色忧虑,明明昨夜只是胡闹两回,妻君怎么就难受了。
姜漱玉再次睁开眼,望着眼前俊秀的男子感到有些陌生。
檀礼怎么变得这般年轻了?
陆檀礼看出妻君的神色不对,起身坐到床榻旁,神色忧虑:“妻君怎么了?”
姜漱玉抬眸望着男人俊秀眉眼,恍如隔世。她抬手用指骨轻轻抚摸,从男人的眉心划过挺拔鼻骨再到脸颊。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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