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关乎卫国国本大事,查明真相前,诸位,一个都不许走。”
话未毕,又是一声惊叫,站在刘善身侧的侍女慌张俯下身,“大人!”
“女官、女官……”
她从未见过如此惨烈之状。
期晚奔过去,只见刘善七窍生血,躺地抽搐,于是大喊道:“御医!”
众人是惊了又惊,之前预备看热闹的如今都惶惶不敢安定,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有人直截了当:“竟有人敢毒杀卫王与天子宗亲!”
“怕不是全投了毒,看谁倒霉了?”
人们急得踱步,偏生此刻又出不得殿,只能干着急。
还有人不知怎得,竟平白头晕眼花起来,唤道:“御医,吾也要御医——”
又是一声惊呼。
人群中有人惊叫:“燕太子也中毒了!”
期晚刚扶刘善进了内殿,转眼便听了这消息,忙又去搀商麟,所幸商麟看起来中毒不深,只是面色煞白,偶有鲜血从唇边流下。
御医前来搭了把手,众人听得清楚,太子麟眉头紧皱,似是不可置信,咬牙道:“若被孤查明,定将真凶碎尸万段。”
眼见着商麟气若游丝,众人的心惊攀上了顶峰,不知是该庆幸自身逃过一劫,还是该忧虑这下毒之人就在他们之中。
褚辙眼皮微掀,神色落在面前未动的那只酒壶顶上。
今夜接连发生怪事,本与他无关,他的眼皮与心跳却都不甚平常,直觉怪异。
他侧头看向褚澜,“你不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褚澜一晚都未曾言语,他见华臻与商麟皆是意气风发,如同一对佳偶天成。
他只能默然坐于兄长下首,面对嘲讽嗤笑均不可出声以驳。
这般忍耐着、忍耐着。
忍耐到何时?
他蓦地看向兄长:“王兄觉得,是何人下的毒?”
褚辙嗤笑一声。
“我怎会知晓——”
他呼吸一滞,陡然回看褚澜,“你……”
总归不会是褚澜,他向来胆小谨慎,何况他爱慕那华臻许久了,怎么会对她下手?加之又为何要下毒?这对他半分好处都没有。
除非他是想将整个齐国扯进来。
因着他徒有野心,终日郁郁不得志,便想凭此举报复到他与父王身上?
今日中毒的三人皆是不好沾惹的,尤其是那位天子宗亲。
天子看重华臻才派刘善过来,谁人不知那是天子的亲臣,手握半壁江山。
平日可不将启天子放在眼中,但若如此直白将把柄递到帝城手中,安知不是将自身送于风口浪尖?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直直盯住褚澜的双眸,终于正视了这个废物弟弟一次。
“你要做什么?”
情动他真
真是疯得彻底。
“王兄多虑了,我只是问问。”褚澜收了目光,兀自端坐在案前。
若说担心,自然也是担心她的。
只是他一介低微之人,如何有资格前去关心?
褚澜伸手,拾起还未动过的酒壶,往杯中斟酒。
旁侧是一小国使臣中的一位,他忧虑地凝了眼褚澜,好心关切他,“公子,这酒你还敢喝么?”
方才已有三人毒发,尚且不知毒来自何处,更不知这三人是否已脱离了险境,瞧着刘善的模样,怕是悬得很呐。
这桌上的酒食谁还敢碰,倒是这公子澜胆大得很。
褚辙竟也罕见地劝了他一句。
“不怕死便继续喝。”
使臣听了这话,暗道传言也并非全真,这兄弟之间分明就很和睦嘛!公子辙原也是极在意手足之情的。
褚澜拧眉,终究这杯酒还是未入喉。
后殿,商麟接过苻笠递的帕子,将唇角的红液痕迹擦干净,鼻尖嗅到若有若无的芳馨气息,他抬眼去寻,正中玉塌上侧躺身子的华臻阖目养神,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指尖轻缓地敲在腿上。
偶有烟雾缭绕,缕缕上腾,又消融在水蓝色的纱帐前,想必这就是芳馨的由来,香气四溢,又叫人看不清女子的神色。
不过很是悠闲便是了。
商麟用锦帕极认真地擦拭手指,眼神移到旁侧,几位御医皆是站立不安,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地上平躺着的人早已不再挣扎,分不清是昏迷过去还是没了气息。
殿内极为安静,直至华臻闭着眼轻轻招手,苻笠会意,走到商麟身侧,从案上拿了条新的锦帕,轻轻沾湿过水。
一只手陡然伸了过来。
苻笠愣了片刻,见期晚不言语,便把锦帕递到他手中。
脚步挪动的声音。
华臻懒懒从玉塌上撑起半个身子,仰首。
纱帐时不时轻拂过来,扰人动作,蹭得他手背发痒,商麟左手拢住薄纱,将纱帐拧起挽成一团,再将锦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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